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躲避什么。
黄英看着儿子睡梦中仍不得安宁的脸,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又迅速被她擦去。
冯梅已经不见最初模样。
曾经那个为了所谓“爱情”不顾一切、甚至敢跟家人顶嘴的鲜活姑娘不见了。
现在的她,瘦得脱相。
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埋头一个劲地搓着麻绳,手指被粗糙的麻线磨出了血泡也浑然不觉。
只在看到弟弟新荣头上的伤,或者听到母亲夜里咳嗽时,眼里才会闪过刻骨的痛苦和自责。
自从大山被枪毙后,大山爹娘和几个本家兄弟就三天两头来找麻烦。
骂他们是“扫把星”、“害人精”,堵着门不让进出。
砸窗户,往院子里扔死老鼠。
前几天更是趁着冯明德上山砍柴,闯进家里对黄英和两个孩子动了手。
冯明德回来看到妻儿的惨状,抄起柴刀就要去拼命,被闻讯赶来的几个邻居死死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