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军养的狗。狗,就要有狗的觉悟。”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愤怒的伪军,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上。
那里是张金凤的临时指挥所,也是他安置五姨太的地方。
此时,五姨太正好掀开帘子,端着一盆水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紧身的旗袍,虽然是在军营里,却依然描眉画眼,风韵犹存。
山本的眼睛瞬间亮了。
而那种光芒张金凤太熟悉了。
那是他在逛窑子时,看到头牌姑娘时的眼神。
是贪婪,是淫邪,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哟西!花姑娘?”
山本舔了舔嘴唇,大步朝着五姨太走了过去。
“啊!”
五姨太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日本人冲过来,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水盆“哐当”掉在地上。
“不要怕。”
山本一把抓住了五姨太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象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滴,大大地漂亮。皇军滴,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摸五姨太的脸,另一只手则顺着旗袍的开叉,往里探去。
“老爷!救命啊!老爷!”
五姨太拼命挣扎,哭喊着向张金凤求救。
周围的伪军们,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裂了。
那是他们团长的女人!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小鬼子是在当众骑在他们团长脖子上拉屎!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张金凤。
他们在等,等团长发话。
他们都是土匪出身,也是有血性的,只要团长一声令下,就敢跟这帮小鬼子拼命!
张金凤站在原地,手里死死地攥着那根文明棍。
因为用力过度,伤口崩裂,鲜血顺着纱布渗了出来,染红了裤管。
他的脸皮在剧烈地抽搐。
那是耻辱。
作为男人的耻辱,作为一方豪强的耻辱。
他张金凤虽然是个汉奸,是个烂人。
但也是个要脸面的男人!
山本回过头,挑衅地看着张金凤,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甚至更加粗暴地撕扯着五姨太的领口。
“张桑,你的女人,借给皇军用用,你不介意吧?”
这是试探。
也是一种驯服。
他在试探这条狗的底线,在驯服这条狗的野性。
张金凤深吸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陈墨昨晚说的话。
“狡兔死,走狗烹。”
“我能给你一条活路。”
如果不忍现在动手,那就是鱼死网破。
日本人后续的大部队就在二十里外,他这点人不够塞牙缝的。
如果忍了……
张金凤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笑容。
“太君……您看重她,那是她的福分。”
这一句话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些原本还指望团长硬气一回的伪军们,眼神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换成一种深深的绝望和鄙夷。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这团长当得连个龟公都不如!
“哈哈哈!好!很好!”
山本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一把将五姨太扛在肩上,象是扛着一头猎物,大步向着那顶属于张金凤的帐篷走去。
“张桑,你很懂事,皇军不会亏待你的。”
“砰!”
帐篷的门帘被放下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五姨太凄厉的哭喊声,和衣帛撕裂的声音。
张金凤站在烈日下,浑身冰凉。
他听着那声音,就象是一把把刀子在割他的肉。
“团座……”
那个刚才挨了打的连长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语气里没了往日的躬敬,只剩下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弟兄们……心寒了。”
张金凤没有看他。
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流血的腿。
“寒了好。”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那个连长能听见。
“心寒了,血才能热。”
他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眼中的卑微和懦弱荡然无存,紧接着是一种比毒蛇还要怨毒的凶光。
“传我的命令。”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把咱们一起下山的兄弟们,和信得过弟兄都叫过来,告诉他们把枪擦亮了。”
“今晚……咱们给太君助助兴。”
张金凤看了一眼那顶还在晃动的帐篷,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