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回桌边,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张金凤。
“八路军现在就象是一群饿疯了的狼。千顷洼一战,他们虽然跑了,但物资肯定丢得差不多了。再加之我之前的水攻,他们的存粮,撑不过三天。”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粮食,他们的地道战就是个笑话。”
“所以,我要在胡家铺,堆满粮食。白面、大米、甚至是肉罐头。”
“我要让那里的香味,顺着风,飘进每一个八路军的鼻孔里。”
张金凤是个聪明人,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
“您是想引蛇出洞?”
“不仅仅是引蛇出洞。”
高桥由美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阴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我要让你的部队,去守这个粮站。”
“我?”张金凤指着自己的鼻子,吓了一跳,“高桥顾问,我那点人马”
“放心,我会让松平君的特种部队,换上你们的衣服,混在里面。”
高桥由美子拍了拍张金凤的肩膀,那动作就象是在安抚一条受惊的狗。
“表面上,这是一个由伪军把守的、防备松懈的粮仓。实际上”
她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个绞肉机。”
“张司令,这次,你要是演好了这出戏。之前那笔帐,咱们就一笔勾销。要是演砸了”
她轻轻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白!明白!”张金凤把头点得象鸡啄米,“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把这出戏,唱得跟真的一样!”
看着张金凤狼狈离去的背影,松平秀一合上了手中的文档夹。
“高桥君,”他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个墨,生性多疑。这么明显的诱饵,他会上钩吗?”
“他会怀疑,他会尤豫。”
高桥由美子重新坐下,端起那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苦涩的茶水在口腔里蔓延。
“这就是阳谋。”
“我把粮食放在这儿,我把刀也藏在这儿。我告诉他这是陷阱。”
“但是,他没得选。”
“看着自己的战友和百姓饿死,还是冒着必死的风险来抢粮?”
“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象是要下雪,又象是要下雨。
“松平君,你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吗?”
她幽幽地说道。
“那种胃壁在互相摩擦,胃酸在腐蚀内脏的感觉它能让一个人发疯,也能让一个人,变成野兽。”
“我倒要看看,那个墨,到底能不能忍住,这种来自本能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