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赵老蔫的那些地方武装,则被赋予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破袭。
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村庄和据点。
而是,所有连接着县城与外界的、日军的通信线路。
电话线、电报线见一根,剪一根!
陈墨的战术意图,很明确。
要先剪掉“毒蛇”的耳朵和眼睛,让它变成一个又聋又瞎的废物。
然后,再由韦珍和马驰这两把最锋利的钳子,同时动手,狠狠地,敲掉它的三颗毒牙!
这是一场釜底抽薪式彻底的清算。
夜,再次降临。
韦珍和赵长风象两个经验最丰富的猎人,带着他们的队伍,潜伏在了一座横跨在滹沱河故道上的、不起眼的石桥下。
根据小林宽澄的口供。
今晚子时那支代号为“水蛭”的“防疫给水班”,将会乘船从这里经过,去下游的一口关键水源,进行水样采集。
他们没有带重武器。
每个人的手里都只有一张大网,一根长绳,和一把,开了刃的、雪亮的剌刀。
他们要的不是尸体。
而四是活口,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掌握着内核机密的“技术兵”。
更重要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那些,能救命的解药和整套的投毒设备。
韦珍趴在冰冷长满了青笞的桥墩上,听着桥下,那潺潺的流水声。
她知道,今晚的这场仗不是为了缴获,不是为了战功。
而是为了那些躺在地道里,奄奄一息的孩子们。
……
千顷洼,地下指挥部。
所有的战斗人员,都派出去了。
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寂静之中。
只剩下陈墨和沉清芷,还守在电台前。
地图上,代表着韦珍和马驰的两枚蓝色箭头,正象两把手术刀,精准地刺向了敌人的心脏。
“你就不怕,这又是一个陷阱吗?”
沉清芷看着地图,看着陈墨那张因为熬夜而显得异常疲惫,却又异常冷静的侧脸,轻声问道。
“风口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怕。”
陈墨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但是这一仗,我们非打不可。”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墨转过头看着沉清芷,喃喃说道
“有时候要救人,就必须先变成一个比魔鬼更可怕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