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起身子。
倚着门框的姿势,变成了僵硬的站立。
“几……几位长官。”
她的声音变得干涩而嘶哑,没有了丝毫的娇媚。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就是个瞎子。”
她一边说,一边哆嗦着,想要把门关上。
乱世里,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女人,有着野草般的、最敏锐的生存直觉。
她知道什么人,是她可以调笑和交易的客人。
而什么人,是她连多看一眼,都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死神。
看着女人那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陈墨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忍。
这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苦难人,要是有一口饭吃,谁愿意去做这些呢?
陈墨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法币,递了过去。
“大姐,我们不是坏人。”
他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
“这钱你拿着,买点吃的。以后,晚上早点关门,不太平。”
陈墨没有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劝娼从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而女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墨递过来的钱,没有接。
但她那双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的眼睛里,似乎又重新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快走吧。”
陈墨将钱,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不再停留带着其他人,迅速地消失在胡同的拐角。
女人捏着那几张还带着男人体温、皱巴巴的钞票,在冰冷的夜风里,站了很久。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她才猛地一个激灵,象是从梦中惊醒,飞快地,退回了屋里,将那扇黑漆漆的木门,死死地从里面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