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走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我们输不起。”
他回过头,看着两位老战友,脸上露出了一丝深邃的、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水至清则无鱼。我们的队伍里,需要有孙悟空这样敢闹天宫的猴子,也需要有猪八戒这样有点私心、却也能扛起耙子的夯货。只要他们的大方向,是跟着我们这个唐僧,往西天走,那就行了。”
“至于那个陈墨……”
他顿了顿,从桌上拿起了一支红色的铅笔,没有在冀中的地图上画下任何符号。
而是走到了那张世界地图前,在遥远的美洲大陆上一个地方,轻轻地画了一个圈。
“他算是一颗闲棋,一颗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用的闲棋。现在这颗闲棋自己活了,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就……由他去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干纲独断的、不容置疑的气魄。
“告诉吕正操他们,仗,可以打。但要记住,我们的根不在安平,也不在任何一座县城。我们的根在这片土地里,在那些推着独轮车、拿着红缨枪的老百姓心里。”
“至于什么时候,该收网,什么时候,该亮出我们真正的底牌……”
他放下铅笔,走到窑洞口,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那片被月光笼罩的、沉寂的黄土高原。
夜风,吹动着他额前的长发。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很多年以后。
然后,他带着乡音开口说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