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出发,天亮前说不定能赶到。”
“不行!”
王成政委断然拒绝。
“侦察连总共才几个人?就算你们赶到了,面对鬼子一个加强中队的围剿,能顶什么用?我不能让你们去白白送死!”
“那怎么办?!”
马驰急了,一拳砸在桌子上。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三十三团的弟兄们,被鬼子包了饺子?!”
指挥所里争吵了起来。
有人主张救,认为见死不救以后队伍就没法带了,人心就散了。
有人主张不救,认为保存现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救十七个人搭上整个团的安危,是糊涂帐。
两种意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落在了陈墨的身上。
这些天陈墨用他的学识和能力,已经在二十二团的干部战士中,创建起了极高的威信。
在很多人的心里,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教员,更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办法的主心骨。
陈墨没有说话。
一直低着头,看着地图,手指在那片代表着臧家桥窑场的局域,和他们所在的千顷洼之间,来回地移动着。
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敌人的兵力、位置、行动时间……
我方的兵力、优势、劣势……
所有的信息都在他的脑海里,被拆解、分析、重组。
陈墨在查找一个破局点。
一个能在不动用大部队、不暴露自身位置的前提下,解开这个死局的、唯一的可能性。
许久,他终于抬起了头。
眼神异常的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人,一定要救。”
陈墨缓缓地说道,为这场争论定下了基调。
“但是我们不能去臧家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不去臧家桥,怎么救人?
陈墨的手指,离开了臧家桥,重重地点在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在地图上,标注着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安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