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者的目标,非常明确。”
高桥由美子最后做出总结,她抬起那双清冷的眸子,看向矢崎勘十。
“他们不是为了物资,也不是为了示威。他们是在救人。救一个身份重要、伤势垂危、并且急需磺胺类药物的特定的人。”
“这一点我们已经分析到了。”
矢崎勘十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是吗?”
高桥由美子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那么将军阁下,你们分析出这个袭击者的指挥官,是谁了吗?”
矢崎勘十语塞了。
高桥由美子走到那幅巨大的华北军用地图前。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没有指向冀中,而是指向了西边,那片绵延的太行山脉。
“去年在山西,黄崖洞。八路军兵工厂被我军摧毁。根据毒狼最后的报告,一个代号为墨的技术专家,死于此役。从那以后,八路军在山西的很多技术性破坏活动,都停止了,但……”
她的手指缓缓地,从太行山划向了冀中平原,最后精准地点在了“安平”那个小小的圆点上。
“你们不觉得,这次安平的行动风格,这种大胆的佯攻,精密的计算,对人性的精准把握,以及这种……带着一丝学者式优雅的暴力手段,很象是那个墨的手笔吗?”
“不可能!”
一个特高课课长立刻反驳道。
“墨已经死了!这是经过反复确认的!”
“死,是最廉价的谎言。”
高桥由美子的声音,陡然变冷。
“一个能设计出飞雷炮,能策划炸毁我们整列军用列车的人,会那么轻易地死在一场炮击里吗?将军阁下,你们一直都在追捕一群八路的老鼠。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真正的敌人,或许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她转过身,环视着在场所有被她的话镇住的男人。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你们抓几条漏网之鱼,对平安县的事我也不在乎。”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任务是把这个墨,或者说,继承了他思想的新鬼,从地底下挖出来。”
“我要亲手剥下他的皮,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是什么构造。”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宝蓝色的旗袍背影,消失在门外。
但她身上那股混杂着高级香水味的、冰冷的杀气,却久久地,萦绕在这间屋子里,挥之不去。
矢崎勘十呆呆地站在原地,后背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一个比冀中所有八路军加起来,都更可怕的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