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按住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象被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只能把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棉球。”
白琳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大丫哆嗦着,用镊子夹起一个酒精棉球,递了过去。
她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棉球掉在地上。
白琳接过棉球,开始清理伤口里的脓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墓室里,只能听到白琳冷静的指令声、器械碰撞的轻微声响、以及林晚喉咙里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
墙角那个受伤的老兵老七,也正在被取出弹头。
他咬着一块木头,汗水像溪水一样从额头上往下淌,却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在生与死的边缘,这些战士展现出了非人般的意志力。
李淑芬背过身去,将两个更小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们挡住这残酷的一幕。
她的肩膀在微微地抽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琳终于直起了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脱。
“腐肉和弹片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就是看她自己能不能熬过感染这一关了。”
她拿起一瓶缴获来的磺胺粉,像撒盐一样,均匀地洒满了整个创口,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进行了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要累瘫在地。
陈墨松开手,看着林晚再次陷入沉寂的脸。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呼吸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
这个最坚强的女孩,终于在鬼门关前,再一次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
墓室外,天已经大亮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负责警戒的赵长风,脸色铁青地从洞口钻了进来。
“鬼子上山了。”他只说了四个字。
但每一个字都象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众人刚刚放下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