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发出。
在他们的周围是几十个端着上了剌刀的三八大盖的日本兵。
他们象一群最高傲的狼,用一种戏谑和残忍的眼神,看着眼前这群被剥夺了所有尊严的猎物。
一个看起来象是军官的日本少尉,正站在人群的前面。
他的脚下还踩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
从那身破烂的衣服,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这个村的村长。
少尉正通过一个点头哈腰的汉奸翻译,对着下面的村民进行着训话。
他的声音很尖利象一把生了锈的锥子,刺得人耳膜生疼。
“太君说了!”
汉奸翻译扯着他那公鸭般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昨天晚上有几个从县城大牢里跑出来的土八路的要犯!”
“就藏在你们这个村子里!”
“现在把他们交出来!”
“皇军可以既往不咎,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如果半个小时之内再没人站出来……”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狞笑。
“那就别怪皇军的剌刀不认人了!”
“到时候这个村子鸡犬不留!”
人群发生了一阵骚动,随即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的人都只是更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催命的沙漏。
少尉的脸上渐渐地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西洋表。
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兵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个猥琐的日本兵狞笑着从人群中拖出一个正在拼命挣扎的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脸上也同样涂满了锅底灰,但依旧掩盖不住那青春的姣好的面容。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姑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同样哭喊着扑了上来。
“太君!太君!求求你们!她还是个孩子啊!”
回答他的是一个冰冷的枪托。
“砰!”
一声闷响。
老汉的脑袋象个烂西瓜一样被砸开了,软软地倒在了自己女儿的脚下。
而那两个日本兵则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撕扯小女孩的衣服。
衣料破碎的声音。
姑娘绝望的尖叫声和那群畜生的淫笑声,交织在了一起。
他们要用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来摧毁这个村子所有人的最后的心理防线。
“队长……”
白杨树林里,一个年轻的八路军战士,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流出了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愤怒。
“俺……俺忍不住了……”
他拉开了手中那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的保险。
就要站起身。
“趴下!”
一只冰冷的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赵长风。
他那只仅存的独眼里也同样燃烧着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熊熊的怒火。
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冷静得可怕。
“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只有十六个人,十几杆破枪。”
“对面是鬼子一个加强小队,至少五十多个人,还有机枪和掷弹筒。”
“硬拼我们连一分钟都顶不住。”
“那……那他娘的就眼睁睁地看着吗?!”
年轻的战士嘶吼道,眼泪和着鼻涕流了满脸。
赵长风没有回答,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人间最惨烈的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
就在这时。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打。”
是陈墨。
他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那架的望远镜。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比赵长风的怒火更深沉更冰冷,也更可怕的东西。
那是绝对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