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平的,它就象这黄土高原上那千沟万壑的伤疤,只能靠时间和更坚韧的生命去慢慢地填平和复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窑洞外传来了第一声清脆的鸡鸣。
天快亮了。
陈墨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但他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却变得明亮和清澈,仿佛一场高烧过后,那新生的婴儿的眼睛。
他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同样是陪了他一夜的李云霞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
他说。
“不用。”李云霞摇了摇头,“我们是同志。”
“恩,同志。”
陈墨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那顶的八路军的军帽戴在了头上。
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充满了悲伤和温暖的窑洞,走进那片是寒冷,却又即将要迎来第一缕曙光的广袤的黄土高原。
陈墨没有再回头 也没有再说一句告别的话。
他只是迎着那从东方地平在线缓缓升起崭新的太阳,继续向西,向着那个名叫“延安”的地方大步走去。
他知道,自己要查找的答案和自己要奔赴的那个真正的战场,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