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凉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藐视一切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
“天要变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抬起头,看着那片灰蒙蒙的陕北的天空。
仿佛已经看到了数年之后,那翻天复地的变化。
他低声地吟诵起了一首,前几天刚刚才写下的一首,充满历史的豪迈和自信的词。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与重庆的狂喜和延安的冷静截然不同。
此刻的东京则彻底陷入了,一场举国上下非理性的狂热海洋。
成千上万的穿着和服、学生装的日本民众,挥舞着太阳旗如同潮水般涌向了皇居前的广场。
他们提着灯笼唱着军歌,高呼着,“天皇陛下万岁”和“大日本帝国万岁”的口号。
庆祝着那场他们自以为的史无前例的伟大的胜利。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母亲,将自己那最后一个即将要被送上战场的十七八岁的儿子,尽力高高地抱起,举过头顶。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舍,只有一种将自己的孩子献祭给“天照大神”时,那种病态的狂热和自豪。
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学生,将自己亲手缝制的“千人针”护身符,递给了一个即将要出征的年轻恋人。
她的眼中没有离别的泪水,只有一种对“武运长久”的盲目期盼。
他们都以为自己正在见证一个伟大的帝国的崛起。
却不知道。
他们正在亲手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推向一个万劫不复毁灭的深渊。
陈墨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缓缓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