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
“听说顾君,最近和陆军的松平少将,走得很近啊。”
藤原拉开陈墨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大佐,说笑了。”
陈墨也坐了下来,亲自为藤原倒上了一杯红酒。
“我一个小小的技术顾问。哪里高攀得上松平少将,那种天潢贵胄。”
“不过是梅子小姐,不嫌弃。偶尔会请我去听听戏,聊聊德国的哲学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就将自己和松平秀一之间的“政治联盟”,变成了与松平梅子之间的风花雪月”。
“哦?哲学?”
藤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玩味的笑容。
“正好。我最近也对尼采的超人哲学,很感兴趣。”
“不知顾君,可否为我解解惑?”
他开始跟陈墨谈起了哲学。
从叔本华的“意志”,到海德格尔的“存在”。
他说得头头是道,旁征博引。
其学识的渊博,竟然丝毫不亚于松平秀一。
陈墨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演,将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西方哲学史的,那点可怜的存货都掏了出来。
而一旁的小提琴,则早已象一个真正的无关的路人一样。
悄无声息地夹着他的琴,从后门溜走了。
这场充满了机锋和陷阱的“哲学探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直到藤原似乎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顾君和你聊天,很愉快。”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以后如果在天津,遇到了什么陆军的朋友,解决不了的麻烦。”
“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们海军的大门永远向真正的朋友敞开。”
说完他便带着他那群卫兵,转身离去了。
陈墨看着桌上那张,散发着淡淡古龙水味道的名片。
又看了看藤原那个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背影。
他的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
自己这个小小的鱼饵,吸引来的,不止一条鲨鱼。
陈墨感觉自己的胸口,更闷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进了卫生间。
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那有些发烫的脸。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苍白陌生的脸。
那股该死的窒息感又一次,毫无征兆地袭了上来!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猛烈!
他感觉自己的肺,象是被人用两只大手给死死地攥住了!
“先生……”
他幻听了,似乎是林晚的声音,猛得回头,空无一人。
陈墨现在只觉无法呼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
而耳边那阵熟悉的该死的耳鸣声和防空警报声也再次响了起来。
而在那警报声的尽头。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他最不想,也最害怕看到的画面。
是林晚,那个小小倔强的身影。
她正倒在一片冰冷的血泊之中,胸口有一个巨大黑色的血洞。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
“不要——!!!”
陈墨在心里,发出了无声凄厉的嘶吼。
然后他的身体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