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见尸。”
他又指了指那个过了河的红“兵”。
“这是你。”
“一颗无足轻重,却又是这盘棋里唯一能扭转乾坤的活子。”
“而这些……”
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黑方那气势汹汹的车、马、炮。
“这些是齐燮元和日本人。”
“你的任务很简单。”
他看着陈墨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这个帅给老子活着从这盘死局里捞出来。”
“必要的时候……”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陈墨看着眼前这盘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棋局,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地伸出手,从旁边那碟茴香豆里拿起了一颗小小的干瘪的豆子,然后将它放在了棋盘上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位置,刚好卡在了黑方的“车”和“炮”之间。
“这里还缺一颗棋子。”
他缓缓地说道。
“一颗能让黑方的车和炮都投鼠忌器的闲子。”
老道士看着他落下的那颗看似臭棋的闲子,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陈墨的意图!
“你……想借刀杀人?”
“不。”
陈墨摇了摇头。
“是驱虎吞狼。”
“齐燮元不是想办什么治安成果展示会吗?”
“日本人不是对他那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帐房 也同样很感兴趣吗?”
“那我们就把这个帐房变成一个最香甜的鱼饵。”
“送给他们。”
“让他们自己去咬去抢。”
“到时候这盘棋就活了。”
老道士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年纪轻轻却已深谙“权谋”与“人心”之道的年轻人,他突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会心的大笑。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后生可畏啊。”
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半块同样是黑乎乎的、看起来象是铁疙瘩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块残破的虎符。
“到了天津。”
他说。
“去法租界起士林西餐厅。”
“找一个正在拉小提琴的白俄乐手。”
“把这半块虎符交给他。”
“然后对他说下半句暗号。”
“暗号是什么?”
老道士笑了笑。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股冰冷的带着水汽的寒风涌了进来,吹得桌子上那盏豆大的油灯忽明忽暗。
他指了指窗外那片同样是充满了未知和凶险的夜色,缓缓地说道:
“暗号就是——茶凉了。”
“而上半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