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底价。”
“只要这笔买卖能谈成,到时候别说是铂金催化剂,就是他们整条生产线,我们都有可能给它搬回我们北平来!”
这番充满了利益共享和宏伟蓝图的画饼,彻底击碎了小野寺信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
他看着陈墨的眼神不再是简单的欣赏了,而是一种看待最亲密的“战略合作伙伴”的灼热的光。
“原来是这样……”
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可是你走了,我们这里的实验怎么办?”
“石井将军那边可是催得很紧啊。”
“放心,博士。”
陈墨笑了。
他将那份实验报告推了过去。
“所有的前期数据和下一步的实验流程,我都写在里面了。”
“我已经将实验简化到了最简单的傻瓜式操作。”
“您只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助手,严格按照我上面的步骤每天定时定量进行投喂和记录就可以了。”
他指着报告最后那页被他单独列出来的“活体实验参照组观察日志”。
“尤其是那个007号实验体。”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专业,也无比冷酷。
“她的体质很特别,对我们正在研究的几种生物硷都有很强的耐受性。”
“她是我们目前最宝贵的一个活体数据模型。”
“在我回来之前,请务必保证她的绝对稳定。”
“我明白了。”
小野寺信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被陈墨这套充满了“科学精神”和“共同利益”的组合拳给说服了。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等陈墨从天津回来,该如何利用他和松平家的关系以及这条新搭上的海军的线,为自己和1855部队谋取更大的利益。
陈墨从小野寺信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不仅为自己这次凶险的天津之行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掩护,还顺便将007号那个可怜的江南女孩从即将开始的致命实验中暂时地保了下来,变成了一件暂时还不能被损坏的“珍贵仪器”。
他走在那条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冰冷走廊里,心里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跳久了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演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保那个女孩多久。
只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一步一步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道路上走下去。
就在他即将走出实验楼大门的那一瞬间,他眼角的馀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在走廊尽头那扇通往焚尸炉的小小铁门的阴影里,一个穿着蓝色道袍、背着一个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布包袱的苍老身影一闪而逝。
手里好象还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看起来象一个来给某个在这里做工的亲戚送饭的普通乡下老头。
陈墨的脚步猛地停住了,瞳孔也猛地收缩了。
那个背影……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却觉得无比地熟悉。
是他?!
那个在西山破庙里给他讲故事的老道士?!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墨猛地回过头,但那条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在忽明忽暗地闪铄着。
仿佛刚才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