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拿起笔在实验报告上冷静地,记录下了一行数据:
“小白鼠体重20克。。结论:该样本具有极高的神经毒性……”
他在工作,在一丝不苟地扮演着那个“冷血科学家”的角色。
也在用这种直面死亡解剖死亡的方式。去麻痹自己内心深处,那快要让他窒息的恐惧和孤独。
陈墨做了一夜的实验,用小白鼠,用兔子,用从外面抓来的野狗……
测试了所有他能接触到的毒物的致死剂量。
直到东方那片灰色的天空,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他才拖着那具早已如同灌了铅般的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那间小小休息室。
接下来的三天他将在这里度过。
陈墨躺在了那张冰冷的行军床上。
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思绪,只是纯粹身体上的疲惫。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极其轻微的女人的啜泣声,惊醒了。
声音很压抑很绝望,是从墙壁的另一边传来的。
陈墨猛地坐起身,意识到那声音来自那间与这间休息室,只有一墙之隔的特别处置室!
他悄无声息地,走下床。
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那面冰冷的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之上。
那压抑绝望的啜泣声,变得更加清淅了。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的声音。
她在用一种他听不懂的吴侬软语,一遍又一遍地绝望地呼喊着一个名字。“……阿……阿妈……”
陈墨的心像被一把烧红的镊子,狠狠地夹了一下。
他瞬间就明白了。
小野寺信那个魔鬼。
已经为他送来了第一个“实验材料”。
一个活生生的和他一样会哭,会笑,会想妈妈的年轻华夏女孩。
陈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拳头死死地攥紧。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