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天幕屏幕,看到这一幕,听到这首早已融入他们血脉的熟悉的歌曲时。
他们都愣住了。
随即他们的眼睛都湿润了。
一个胸前挂满了勋章的白发苍苍的二战老兵,从长椅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脱下了自己的军帽。
然后用他那同样苍老、沙哑的嗓音,跟着天幕里那个遥远的时空,一起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带去给喀秋莎的问候……”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整个红场之上。
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自发地站了起来。
他们将手放在胸前。
用他们那深沉雄浑的充满了民族自豪感的歌声。
与天幕里那个孤独的灵魂。
进行了一场跨越了八十多年的时空,跨越了数万公里的地域,也跨越了不同民族和信仰的伟大合唱!
歌声响彻了整个莫斯科的上空。
也响彻了整个世界。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在那场席卷了整个人类黑暗的反法西斯战争中。
所有为了光明和正义,而战斗、而牺牲的灵魂。
他们是相通的。
他们是永恒!
……
时间缓缓倒流。
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同样是充满了寒意的冬夜。
【129师,师部,作战室】
窑洞里灯火通明。
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即将坍塌的矿井。
刘师长和邓政委,以及几个内核的旅、团级干部,正围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沉默不语。
地图上标注着,那个刚刚才被他们命名为“破釜沉舟”的疯狂的计划。
“不行!我不同意!”
三八六旅旅长陈赓,第一个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让陈墨同志,一个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同归于尽计划?!这简直是胡闹!是犯罪!”
“他是我们根据地最宝贵的财富!他的大脑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金贵!我绝不同意拿他的命,去换鬼子命!这笔帐不划算!”
“是啊,师长,政委,要不还是让我去吧!”一个旅长也站了出来,眼里充满了决绝,“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陈教员必须活着!”
听着部下们群情激奋的争吵。
师长和政委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苦涩的笑容。
“同志们都静一静。”
政委缓缓地开口了。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陈墨同志的价值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盖着延安最高级别火漆的绝密电报。
“我们也根本没打算让他真的去死。”
“什么?!”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延安周副主席和教员亲自为陈墨同志,量身定做一个全新的计划。”
政委将电报,缓缓地展开。
“计划的名字叫——”
“火种!”
“根据我们在重庆和北平,多条情报线的综合分析。日军在华北的统治,虽然看似稳固。但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在他们的一些内核的技术和工业部门。”
“有很多被强制征召来日本的工程师、科学家,甚至是一部分有良知的军官。他们对这场侵略战争,本身就充满了怀疑和厌恶。”
“这些人就是我们可以团结和争取的力量。”
“但是想要接触和策反他们。我们需要一个自己人。”
“一个既懂技术又懂军事,既有实战经验又有极高理论水平。”
“一个能跟他们在同一个频道上,对话的我们自己的技术专家。”
“而整个根据地,最适合这个角色的只有一个人。”
政委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地图上那个代表着黄崖洞的位置。
“陈墨……”
“而且,”
他继续说道。
“小鬼子肯定不会放弃对黄崖洞的扫荡,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但我们可以为此提前计划。”
“所以,下一场仗我们必须打得惊天动地!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和鬼子在这里进行了一场玉石俱焚的决战!”
“陈墨同志也必须‘牺牲’。而且要‘牺牲’得壮烈无比!要让他成为一个连鬼子都不得不佩服的英雄!”
“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地,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只有这样他才能金蝉脱壳,换上一个全新的身份。”
“去执行一个比在正面战场上,杀一千、一万个鬼子,都更重要、也更伟大的新任务。”
他抬起头看着在场所有将领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同志们,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在敌后的武装斗争,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
“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