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光。
她只有一个要求,要做这个总队所有新式武器的第一个试用者。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
去继承那个人未完成的事业。
也去为他报那未报完的血海深仇。
日子在悲伤和重建中,一天天地过去。
太行山的春天又一次来临了。
林晚已经长高了不少。
她的个子抽了条,身体也变得,不再那么单薄。
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丝孩童的稚气。
多了一份少女特有的清丽和英气,成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一个让所有敌人都闻风丧胆的神枪手。
她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战场上。
用手中那支同样冰冷的步枪。
冷静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林晚也很少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仿佛已经将他彻底地遗忘。
但是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在每一个没有战斗的宁静的夜晚。
她都会独自一人走到师部后山,那座为陈墨立下小小的衣冠冢前。
静静地坐下。
她不说话。
也不流泪。
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她盘得油光锃亮的小木盒。
打开里面是,一颗早已风干了发黑了的糖块,和一张用油纸小心翼翼包裹着的小小的全家福。
她会看着那些她从未见过,也永远无法再见的幸福的笑脸。
然后用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轻轻地哼唱起那首,先生在台儿庄的废墟上唱给她的歌。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歌声很轻很柔。
象一阵从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吹来的温暖的风。
吹拂着这座孤零零小小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