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我给你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再给你两门你最宝贝的飞雷炮。”
“另外,”他顿了顿,“韦珍和她的那个锄奸队,也归你临时调遣。”
“我只要一个结果。”
他看着陈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让那个地方从地图上彻底消失。”
陈墨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了的“马料咖啡”一饮而尽。
然后他看着刘伯承,平静地问道: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刘师长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陈墨提出要求。
陈墨,笑了笑。
“师长,您别误会。”
他说。
“我不是要钱,也不是要官。”
“我只要您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等我端掉了那个瘟疫之巢。”
陈墨说道。
“我要您将缴获的所有日军的医疗设备、药品、和技术资料优先调拨给我们。”
“我要用他们的东西,来建一个我们根据地自己的防疫中心。”
“我不想再看到,我们的百姓因为一场小小的瘟疫,就成村成村地死掉了。”
刘师长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跟他“讨价还价”的年轻人。
他突然笑了。
笑得,很欣慰。
“好!”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只要你能把这个任务,给我干得漂漂亮亮的!”
“别说一个防疫中心,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一言为定。”
陈墨站起身。
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他转身离去。
三天后。
榆社,东部山区。
一片被称为“乱坟岗”的不毛之地。
陈墨,林晚,和同样是一身猎户打扮的韦珍,正象三只壁虎一样,静静地趴在一处长满了荒草的山脊之上。
他们的身上都披着厚厚的伪装网。
在他们的下方,是一片被铁丝网和隔离沟,团团围住的诡异的白色建筑群。
那里就是日军的前线细菌试验点。
整个局域死一般的安静。
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周围的树木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黄。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和石灰水混合的味道。
闻着就让人胸口发闷。
陈墨举着具望远镜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这个魔鬼的巢穴。
他看到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日军“医生”,正用铁钳从一个巨大的焚尸炉里,夹出一些烧得焦黑的不知名的骨骸。
几个同样是穿着防护服的士兵,正将一桶桶绿色的不明液体,倒进旁边那条早已干涸了的小河里。
而在营地的中央,有一个用木桩和铁丝网,围起来的露天的“观察区”里。
几个衣衫褴缕的华夏的老百姓,正痛苦地躺在地上抽搐呻吟。
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溃烂的脓疮。
而旁边几个戴着口罩的研究员,正拿着纸笔一丝不苟地记录着什么。
他们的眼神冷静而又专注。
象是在观察几只被注入了病毒的小白鼠。
陈墨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斗。
脸上没有任何愤怒。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冰冷的厌恶。
他知道眼前这些,穿着白大褂的所谓的“医学工作者”。
比任何一个端着剌刀的日本兵。
都更邪恶。
也更该死。
“看清楚了吗?”
韦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的声音同样不带任何温度。
“外围……有两道铁丝网,一道壕沟。四个角各有一个机枪碉堡。营地里巡逻的士兵至少有两个小队。”
“我们如果强攻,没有重武器根本摸不进去。”
“我知道。”
陈墨,点了点头。
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和一支铅笔。
然后开始观察着四周地形,初步完善出一个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在他脑海里推演了无数遍疯狂的,却又充满了科学逻辑的作战计划。
他思考了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
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才缓缓地停下了笔。
将那张画满了各种奇怪符号和箭头的图纸,递给了韦珍和林晚。
“今晚,子时……”
陈墨指着图纸上,那个位于营地上游的小小的水坝,和那个他们来时路过的,早已被废弃的石灰窑。
缓缓地说道:
“我们,不攻。”
“我们给他们下一场石灰雨。”
“也给这片被他们,污染了的土地。”
“彻彻底底地,消一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