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所见,所谓的‘华夏军队炸毁南满铁路,袭击日军’,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由日本关东军自导自演的卑劣的栽赃和嫁祸。”
“他们用几公斤的炸药,制造了一场甚至不足以让火车脱轨的破坏。然后以此为借口,悍然向我们驻守在北大营的近万名,东北军将士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进攻。”
“而当时,”张教授的声音里,透出了一股巨大压抑的悲哀,“我们的北大营里驻守着整个东北军最精锐的第七旅。我们有近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而进攻的日军不到万人。”
“我们在兵力上占据着,超过十倍的绝对优势。”
“但是……”
他再次按下了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第二段影象。
画面里是北大营。
营房还在燃烧。
地上躺着数百具穿着东北军军服的华夏士兵的尸体。
他们大多都死在了自己的营房里睡梦中。
他们的武器都整整齐齐地,架在武器库里没有动用过的痕迹。
而进攻的日军则几乎毫发无伤。
正兴高采烈地在营地里收缴着,那些崭新的还没来得及开封的捷克式机枪和迫击炮。
象一群闯入了无人仓库的强盗……
紧接着画面又切换到了沉阳城内。
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一队队耀武扬威的日军坦克和装甲车,在横冲直撞。
一面面巨大的太阳旗,被插在了奉天省政府、警察厅、和银行的屋顶之上。
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东北最大的城市,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宣告陷落。
而守城的是超过二十万华夏的正规军。
进攻的是只有不到两万的日本关东军。
“办什么?”
张教授的声音,在颤斗。
“因为一道命令。”
“一道来自我们当时最高当局的‘不抵抗’的命令。”
“命令,要求我们所有的东北军将士,‘绝对不准抵抗,缴械则任其缴械,入营房则听其侵入’。”
“也因为‘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政策!”
“于是……”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悲愤!
“于是就有了我们眼前这世界军事史上,最荒诞、最可耻、也最令人心碎的一幕!”
“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混乱中被敌人屠杀!”
“二十万大军,被两万敌寇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东三省,我华夏一百二十八万平方公里的神圣领土,我三千万骨肉同胞……”
“就在这样一场荒诞的‘不抵抗’的闹剧中。”
“沦陷了!”
“变成了敌人的殖民地!变成了他们进一步侵略我们整个华夏的军事基地和战略资源库!”
李教授话音刚落,画面再次被切换。
【证物三:朝日新闻随军记者,内部文档,1937年7月7日夜,北平,宛平城外】
这一次画面里是卢沟桥。
古老的石狮子,在夜色中沉默地矗立着。
桥的另一头是灯火通明的宛平县城。
而在桥的这一头。
数百名日军士兵,正在进行着所谓的“夜间军事演习”。
枪声炮声响成了一片。
子弹甚至呼啸着从宛平城的城墙上空,飞过。
然后一个日军军官,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联队长牟田口廉也的面前,报告说一名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失踪了。
紧接着,他们便以此为借口,悍然向驻守在宛平城内的华夏第二十九军,发动了进攻!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张教授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讽刺。
“又是一次卑劣的自导自演。又是一个荒诞的借口。”
“他们所谓的失踪的士兵志村菊次郎,在事发二十分钟后,就安然无恙地归队了。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个士兵。”
“他们要的是战争!”
第二天白天。
宛平城的城墙上,弹痕累累。
穿着灰色军装的二十九军的士兵们,正依托着残破的工事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他们的手中大多是老旧的汉阳造和一把把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大刀。
而在他们对面。
是日军的坦克和重炮。
这是一农业时代的刀耕火种与工业时代的钢铁洪流之间,完全不对等的碰撞……
最后画面是定格在,一个年轻的二十九军士兵的脸上。
他的钢盔早已不知去向。
脸上满是硝烟和血污,怀里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
他的对面是一辆日军坦克,正在缓缓压来。
但他的脸上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赴死的决绝。
大声说着那句后来被刻在了无数纪念碑上的不朽的誓言——
“……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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