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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跋涉,让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
队伍,在一片稀疏的树林里,停了下来,进行短暂的休整。
士兵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靠在树上,狼吞虎咽地,啃着那最后一点干粮。
更多的人,则趴在路边的水沟里,像牲口一样,直接喝着那浑浊的、充满了泥沙和腐烂草根的污水。
“不能喝!这水不能直接喝!”
陈墨看到这一幕,急得大喊。
他知道,在这种大规模的撤退中,比敌人枪炮更可怕的是——瘟疫。
一旦爆发痢疾或者霍乱,这支本就脆弱不堪的队伍,会立刻崩溃。
但,没人听他的。
在极度的干渴面前,对死亡的恐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墨无力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一个人的声音,太渺小了。
他只能默默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个,他用木炭和沙石制作的简易的过滤器,插进水沟里。
然后,将过滤出来的、相对干净的水,一壶一壶地,分发给他身边,孙连仲指挥部的这最后剩下的两百人。
林晚,则象一个最警剔的哨兵,爬上了一棵最高的树,警剔地注视着天空和远方。
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从树上,闪电般地,滑了下来。
“飞机!西边!鬼子的攻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