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枝枝:“……”
彳亍。
裴枝枝磨磨唧唧地收拾着东西,但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只是觉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最后裴枝枝还是如愿以偿了。
因为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客栈之际,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涌起大片乌云,转瞬间,细密的雨点倾盆而下。
“哗啦啦——”
山圻刚刚出去牵马,因此猝不及防被雨水浇了满身,踏进客栈时满腹疑惑,小声嘀咕道:“这天气也太奇怪了。”
裴枝枝:嘻嘻嘻。
雨下得很大,根本出不了门,他们只能窝在房间里。
“闻砚,我感觉胸口好闷啊。”裴枝枝捂着胸口,表情有些难受。
闻砚皱眉:“怎么了?我让山圻去寻大夫来。”
裴枝枝:“不是,是因为你好像堵在了我的心口。”
闻砚:“……”
闻砚坐了回去:“别闹。”
裴枝枝撇撇嘴。
闻砚已经自己和自己下围棋下了快一个时辰了。
等到闻砚下完一整盘棋,才发现裴枝枝已经很久没找他说话了。
这么安静?
看到闻砚过来,裴枝枝抬起头,显得格外乖巧。
“在干什么?”闻砚问裴枝枝。
裴梨双手交叠搭在桌子上,将下巴搁在上面,一双如烟似水的清浅眼眸中氤氲出一片水雾,晕染成墨色,潋滟生波。
“闻砚,我做错事了。”
倒显得可怜巴巴的。
“枝枝做错什么了?”闻砚弯腰,摸了摸裴枝枝的小脑袋。
裴枝枝在闻砚温柔的目光下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爱你爱到不知所措。”
闻砚:“……”
裴枝枝用实际行动向闻砚证明了: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虽然犯贱成功爽爽的,但她发现之后不管她再说什么闻砚都不理她了。
她和闻砚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了情感危机!
虽然是裴枝枝单方面作出来的。
闻砚倚在床上看书,任由裴枝枝在旁边怎么撒娇都四平八稳的,根本不为之所动。
裴枝枝把头搁在闻砚的书上,又被闻砚轻轻推开。
“我错了嘛,我再也不敢了,你理理我。”裴枝枝抱着闻砚的胳膊,轻轻晃着。
闻砚把视线从书上移到裴枝枝身上。
裴枝枝眨巴着波光潋滟的水眸,卷儿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嘴角微微下撇,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满是无辜。
惯会装可怜。
闻砚其实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无语,但裴枝枝误以为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
裴枝枝表面委屈巴巴:“如果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实际上内心疯狂吐槽:真小气!真小气!
闻砚挑眉:“真的什么都可以?”
裴枝枝用力点了点头:“嗯!”
“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过不可以说谎。”
裴枝枝幽怨地看了闻砚一眼。
男人!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裴枝枝撅起嘴,有些不高兴:“好吧好吧,什么问题呀?”
闻砚感到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说的干什么都可以,现在又不情愿起来。
娇气。
“枝枝是怎么知道今天会下雨的?”
裴枝枝脖子一缩,坏了,在这等她呢,闻砚也太敏锐了吧。
她很想大喊一句:没有告知的义务!但又在闻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裴枝枝嘴硬:“我随口一说嘛,谁知道真的会下雨……”
在闻砚温柔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裴枝枝有点心虚。
“枝枝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对我说谎。”
美色诱惑之下,裴枝枝很快缴械投降:“唔,其实很简单啦,昨晚的时候天上很多鱼鳞云,就是云呈现鱼鳞状或者水波状呀,一般这种云就是晴天转阴天的征兆,所以说今天很有可能下雨。”
“而且晋城又有很多山地地形,上午太阳照射气温升高下午就可能在附近形成降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透光高积云和对流运动嘛。
闻砚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枝枝很聪明。”
裴枝枝骄傲地扬了扬小脑袋,她上一世是京台的气象主播,这些气象知识对她来说都是烂熟于心的。
闻砚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枝枝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呢?”
666,还有第二关。
裴枝枝心头一紧,找了个理由试图蒙混过关:“就.就是在书上看到的呀。”
见闻砚没有再接着追问,裴枝枝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
大概是出于心虚,和闻砚一起用完晚膳后裴枝枝就遛回了自己的房间。
闻砚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探究,许久才缓缓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