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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便松了手。

裴枝枝仰头:“你怎么来了呀,我正好要回去找你。”糯糯的软呛柔调,尾音极软。

闻砚低头瞧她。

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微扬,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信任,许是刚刚被吓到了,她说话时眼睫不自觉轻颤,连着头上的簪花也在微微晃动。

闻砚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下裴枝枝的后颈,视线转而又移向她的头顶,扫过那发髻上颤颤巍巍的花枝簪。

他的手温暖干燥,掌心上却有薄茧,裴枝枝感到痒,忍不住颤了一下,但没躲。

男人的身量高大峻挺,就连他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将纤瘦单薄的裴枝枝,罩的严严实实。

下一秒,他解开自己的披风给裴枝枝系上。

“你很久没回来,我就下来了。”

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身上,裴枝枝愣了愣。

男人身着月白圆领长袍,银线在上勾勒出松柏竹影,整个人如孤松玉石般卓卓,又如明玉月华。

让人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那一身清贵的气质,而是止于他那双虽温柔却平静无波、黑沉如深潭的点漆瞳仁。

裴枝枝:嘻嘻嘻好害羞,原来偷偷和我穿情侣装。

人生三大错觉之首,他对我有意思。

不过这能怪裴枝枝吗!就连山圻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殿下的所作所为根本说不通啊!

殿下向来讨厌有人近他的身,就连他跟随在殿下身边十余年也不曾逾距……

一阵风拂过,男人腰间系的绦带随之拂动,裴枝枝身上的披风几乎把所有的风都压下,只有发丝微微扬起,拂过闻砚的胸口,又柔顺的落回肩上。

娇嫩鲜艳的花朵笼罩在羽翼之下,感受不到外界的半点风吹雨打。

闻砚不由得想起了他幼时极钟爱的一串琉璃珠,剔透晶莹,美不胜收,他觉得好看,时常把玩,却不知珍宝需护,失手弄碎了。

从那之后他就不喜欢这般美丽却脆弱的东西了,美则美矣,于他无用。

闻砚的目光落在云桂怀里的桂花酿上,墨眸微微一动,语气平淡地问道:“刚刚那人是谁,枝枝认识他吗?”

“不认识的。”裴枝枝摇摇头,把刚刚的事情和闻砚简单说了一下。

闻砚抬手摸了摸裴枝枝的头。

“嗯,还要再逛逛吗,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去。”

裴枝枝点点头:“我刚刚看到湖边有卖花灯的,我们放了船灯再回去吧。”

“好。”

裴枝枝提着兔子灯贴在闻砚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闻砚却没有不耐烦,耐心地听着她说,时不时回上一句。

云桂和山圻远远跟在后面。

金陵夜市,酒楼茶坊,灯火通明,街边卖香茶异汤,巷口耍杂卖艺者,勾栏瓦舍中唱令曲小调,风味小吃买卖络绎不绝。

湖边有很多商贩卖花灯,湖中零星花灯映照着水波泛起阵阵涟漪。

他们走到一女子经营的花灯前,那女子看到郎才女貌的两人,脸上绽开笑容:“你们夫妻二人生的可真俊俏啊,都长得和天仙似的,实在登对,这位公子要不要给小娘子买一盏船灯放呀。”

“我这里提供纸墨,可以把愿望写在纸上,不管是身体康健,仕途顺达还是延绵子嗣,船灯都能载着这些心愿随波逐流,飘得越远愿望就实现的越快呀。”

裴枝枝有点不好意思,在一旁扭捏。

哎呀,哪有那么快,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嘻嘻嘻。

闻砚:“我们不是夫妻。”

裴枝枝:“……”

呜呜呜,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那女子听到是自己猜错了,有些尴尬,连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闻砚温和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介意:“无事,拿一盏灯吧。”

裴枝枝抬头看他,疑惑道:“你不放船灯吗?”

闻砚的目光落在湖中漂浮的花灯上,淡淡道:“我没有愿望。”

就算有,也不会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幼时他就懂得了,权力、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靠他自己争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替他实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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