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裴枝枝特意扬了扬头,露出头顶的发髻,期待地看向他。
闻砚思索片刻,答道:“涂的口脂颜色比昨天更重一点……不过一会吃饭前要擦掉,不然会吃进肚子。”
裴枝枝撇撇嘴:“哼哼,还有呢。”
就在她以为闻砚要注意到她的兔兔头了,闻砚来了一句:“枝枝似乎比前两日吃胖了些,脸颊也有肉了。”
裴枝枝:“……”
“!”
死直男!
裴枝枝气冲冲地走了。
闻砚问山圻:“她怎么了?”
山圻摇摇头:“属下也不知,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闻砚点了点头,似乎是接纳了这个说辞。
云桂还没反应过来,正想跟着裴枝枝回去,就听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云桂:“……”
裴枝枝已经走远了。
云桂本想跟着裴枝枝回去,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今日奴婢给姑娘扎了个小兔子发髻,姑娘应该是想给殿下看这个。”
“而且殿下有所不知,是不可以对女孩子说‘吃胖了’这几个字的。”
说完,云桂也不敢多待,匆匆追着裴枝枝去了。
山圻皱眉:“这位姑娘性子也太过骄纵,竟敢对殿下发脾气。还有云桂,就在那位姑娘身边伺候了几天,殿下还未开口,哪轮得到她说话……”
闻砚抬手,打断了山圻的话。
他表情很淡:“出去吧。”
“是。”
山圻表面恭敬地退下,实则已经忍不住瞳孔地震。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纵容过别人,究竟是什么原因?
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闻砚看向桌上摆盘精致的冰皮月饼,月饼被做成了玉兔的形状,白白嫩嫩的,像极了裴枝枝的脸蛋。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晦暗不明,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出门的时候裴枝枝还有点闷闷不乐,闻砚说的没错,虚度光阴的这段时间,她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上班,确实胖了好几斤,都有小肚子了!这一路的麻辣鲜香只有她自己知道……
于是裴枝枝下定决心减肥。
晚饭闻砚带着裴枝枝去了金陵最大的饭店。
与其说是饭店不如说是个小园林了。
院内大多种植的都是常青树,树植葳蕤茂盛,广池澹滟开阔,风拂过时,那雕花精美的卉木轩窗,掩映着参错横斜的树影,颇有古拙疏旷的蕴藉余味。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二楼雅阁,呈半封闭,便于更好地观看楼下表演,但其他雅阁若是起身瞧去,还是能窥得其他室内一二的,不过能在这里吃饭的,也应该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因为今天是中秋,台上请了人表演,轩窗下正对着的地方,高架于池面之上,那歇山卷棚式样的檐顶下,便站着两个正在咿咿呀呀唱戏的梨园伶人。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倒是唱的余音绕梁,缠绵悱恻,但是裴枝枝对戏曲一窍不通,只觉得很好听,但听不太懂。
才坐了没一会,闻砚就见裴枝枝放下筷子:“吃饱了?”
“我吃不下啦。”
实际上裴枝枝只吃了七分饱,但她还记得今天下午刚立下减肥的flag。
闻砚正欲开口,裴枝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我想先去街上逛逛。”
“嗯,让山圻跟着你。”
裴枝枝:“不要啦,我和云桂一起就好。”
闻砚点点头:“注意安全。”
裴枝枝就拉着云桂去逛街了,走之前闻砚塞给她一个大荷包。
刷卡的男人最有魅力!
闻砚吩咐道:“派几个暗卫看着她。”
“是。”
……
夜幕之下,金陵城内万家灯火通明,十里长街所到尽头之处热闹非凡。
对角街人群熙熙攘攘,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屋宇鳞次栉比,灯火漫漫铺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金陵城增添了几分朦胧,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姑娘,前面好像有卖花灯的!”
“去看看!”
裴枝枝挑了个小兔子花灯提着。
她第一次逛古代的市集,所以看什么都新鲜,买了很多新奇的小物件,然后又偷偷买了几本话本揣到衣服里。
她们路过一个酒楼,发现门口在举行灯谜比赛,拔得头筹者可以赢得一坛桂花酿,比赛已经进行到一半,周围围了一圈人,很是热闹。
裴枝枝就拉着云桂一起挤到里面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