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气呼呼地闭了嘴。
收拾好衣物,白沅芝又把洗漱用品、厨房用品整理好,又清点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去采买。
周招娣一听说白沅芝要出门去买东西,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好好好、三姐我陪你去!”
白沅芝嗤笑,但没拒绝。
买东西的地方很近,就在这栋楼的一楼楼梯间。
房东黄婶在这开了一家小卖部。
白沅芝买了一把牙刷、两条毛巾,二斤大米,两条底裤两件文胸,一刀卫生纸,一元三只的发圈……
就花掉了十六元。
这钱可真不经花啊!
白沅芝叹了口气。
周招娣指着玻璃柜台里的金莎巧克力,“三姐我们买一个这个试试嘛!”
白沅芝可不想惯着她,“我没钱,你想吃你自己买。”
周招娣又指向瑞士莲巧克力,“这个也可以。”
白沅芝,“我不买。”
周招娣气嘟嘟将手指滑行到沙士汽水那儿,“那这个总可以了吧?这个不是进口货,应该便宜了吧?”
白沅芝烦了,“你手里不是有五百块钱吗?想吃就自己花钱买!”
说着,白沅芝扬声喊道:“黄婶!我妹妹要买金莎巧克力球,瑞士莲巧克力和沙士汽水!”
周招娣被吓一跳,“你有病啊我才不要呢!”
白沅芝继续大声喊道:“黄婶,一样来两份!我妹妹买单!”
黄婶在里头应了一声,“好啊好啊!”
吓得周招娣转身就跑,还不忘大吼一声,“黄婶,我不要我不要!”然后两脚抡成了风火轮,飞快地逃到了楼上。
白沅芝嗤笑,花五毫子(五角钱)买了五颗小小的猪油糖,贴身收好了。
回到劏房,白沅芝开始正儿八经地洗头洗澡了。
大姐的塑料桶被她好好涮洗了好几遍,就可以用来装热水洗澡了;
大姐的洗发膏还剩大半瓶,香香浓浓的,洗完以后头发可真柔顺啊;
大姐用过的香皂有九成新,白沅芝小心地搓去表层,再搓出泡泡用来清洁身体,身体洗得干净清爽;
大姐用剩下的半瓶黄瓜洗面奶也巨好用,味道还特别清新……
由于劏房太小,
白沅芝洗澡都只能呆在门后。
周招娣要么就出去……
可她实在怕极了无家可归的感觉,说什么也不想出门。
于是她只好缩在床上。
哪怕白沅芝找黄婶要了张塑料布当成浴帘,隔在床前。
可洗澡带来的热水汽,还是把这小小的劏房给搅得又湿又热又闷!
周招娣心情郁闷,趴在小到如同监狱透气窗一般的窗户那儿往外看。
“三姐,外头的房子好气派啊,高楼大厦可真多……”周招娣喃喃说道,“可我们为啥要住在这么小这么挤的屋子里呢?我们在老家的时候,鸡舍都比这大,猪都住得比我们好……”
白沅芝已经穿好了衣裳,正拿着毛巾搓干头发。
闻言,她笑了笑,说道:“来了这儿的人,谁不想出人头地?关键是你得有目标、有计划,并且将你的野心付诸于实际行动……”
周招娣白了白沅芝一眼,“哼,你又想逼我出去干活。”
白沅芝,“你爱干不干,反正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最多只收留你三个月。”
周招娣咬住下唇,“你也不用把这话一直挂嘴上!三个月以后要是大姐好了,我就跟大姐!要是大姐还没好,我就回妈那儿去!我不靠你,行了吧?”
白沅芝,“一言为定。”
周招娣气苦。
白沅芝洗完澡,就轮到周招娣洗了。
她很嫌弃周招娣,
不允许周招娣用她的桶和毛巾,也不允许周招娣用她的香皂和牙刷。
周招娣被气得两眼泛红,“你自己都是薅大姐的羊毛……”
白沅芝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房子是我租的,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允许我的个人物品和你的身体发生亲密接触!如果办不到,又或者你想偷偷用我的桶和毛巾牙刷之类的话,那我就把你赶出去!”
周招娣委屈吧啦地哼了一声。
最终,她气呼呼学着白沅芝的样子,拧开简易燃气灶,用小锅烧了水,倒进一只塑料脸盆里(这脸盆也是周思儿的),然后用脏衣当成毛巾,开始洗头洗澡。
白沅芝可不乐意呆在房间里蒸桑拿,于是走了出来。
劏房里的邻居们大多回来了。
金融哥刘正松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拎着打包好的饭菜,从外头走进来,一一和大家打招呼;
莲姐打着呵欠从屋里走出来,准备去夜总会兼职当waiter;
年轻的单亲妈妈文姐也刚下班,她去幼稚园接回了她五岁大的儿子小文,母子俩有说有笑地回来了,文姐手里还拎着生猪肉、青菜之类的;
丧偶多年的荣叔和他老妈、儿子共住一间劏房,这会儿耳聋的老太太正在和她的孙子大声聊天;
还有在贸易公司当文员的赵小姐、以及与她合租的陈小姐,她俩大约刚逛完街,一手拎着刚买的衣服,一手端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