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沅芝适时转头看向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她姓白,又为什么要和她打招呼。
宋浚书露出拘谨的笑容,“你……是思儿的表妹?”
白沅芝眼睛一亮,“先生,你认识我姐姐?”
宋浚书和声说道:“我叫宋浚书,是思儿的大学学长,也是她的男朋友。”
白沅芝愣住,“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宋浚书点头,“我……我昨天过来探视她的时候,才知道你和思儿的亲妹妹已经探视过她,所以我……”
白沅芝恍然大悟,“所以你昨天没能见到我表姐。”
宋浚书,“对,我今天一大早赶过来呢,就是为了……”
白沅芝善解人意地替他说完了后半句,“……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去见表姐。”
宋浚书,“对、对对对!”
白沅芝打量宋浚书片刻,“可是宋先生,我问过我姨妈了,她说……思儿姐姐并没有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宋浚书讪讪地说道:“我们确定关系刚一星期……”
白沅芝立刻觉得不太对了。
前世她撞破宋浚书的秘密以后,她以为宋浚书有两个执念:
一是他深爱着周思儿,所以不惜和她在一起,因为她是大姐的亲妹妹,姐妹俩长得很像;
二是他亟需周思儿的笔记,他以为周思儿的笔记在她手里。
现在看来,大姐出事时,宋浚书只当了她一星期的男朋友?
那么第一个猜想应该不成立。
也就是说,宋浚书很有可能对大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纯粹是冲着大姐的科研成果吗?
白沅芝又追问了一句,“是吗?请问是哪一天呢?”
宋浚书愣住。
他大约是没料到白沅芝会突然问出这么无关紧要的事。
但见白沅芝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大约对大人之间的恋爱故事感兴趣也说不定。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就是这个月的事。”
“哪一天呢?”白沅芝不依不饶地追问。
宋浚书,“四月十四那天。”
白沅芝心里咯噔了一下。
先前她已经追问过周香妹,知道大姐是在四月十五晚上,去了碧澜庭酒店。
而且根据周香妹的说法,大姐坠楼时衣着极不体面,像个应该召女郎。
可是,四月十四日那天,宋浚书和大姐确立了恋爱关系;
仅一天后,在四月十五日的那天晚上,大姐去了碧澜庭酒店;
刚过十七日凌晨,大姐就坠楼了?
这还真是疑团多多呢!
宋浚书反问白沅芝,“怎么了白小姐,这件事情很重要吗?”他看向白沅芝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审视。
白沅芝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我只是担心,大姐的治疗费——”
宋浚书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懂了白沅芝的暗示。
她是在担心,他和周思儿的感情,不足以让他支付周思儿的治疗费。
宋浚书暗笑自己多心。
他安慰自己——白沅芝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六七岁,又刚从内地来,没见过世面,这样的女孩子最好哄的了。
“白小姐放心,就算有困难……我也想办法解决的。”宋浚书语焉不详地说道。
白沅芝微微勾起唇角,又快速抿平。
——如果昨天她没有亲耳听到宋浚书说,周思儿的治疗费用由碧澜庭酒店负责的话,那她几乎都要相信,周思儿的治疗费用全由他宋浚书来扛了。
这么看来,前世的她,还真是自带滤镜,才会在两年的恋爱时间里看不清这条毒蛇的真面目。
但现在,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那就多谢宋先生了。”
护士过来喊白沅芝过去探视。
白沅芝指着宋浚书问护士,她能不能带着宋浚书一起去。
护士同意了。
于是白沅芝又来到了昨天那块玻璃墙那儿,看到了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周思儿。
说实话,从外表看来,今天的周思儿和昨天一样,也看不出是好是坏。
所以白沅芝心里无比焦急——昨天医生说过,如果大姐再醒不过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不治!
而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日。
——前世的今天,就是大姐的忌日了!
白沅芝拿着话筒,对一墙之隔的周思儿说道:“大姐,现在你心里应该也有着很多的不甘吧?”
闻言,宋浚书面色一凛!
白沅芝继续说道:“你好不容易才来到港城,拿到了身份,上了大学……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马上就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在这个时候出事,你肯定不甘心。”
宋浚书面色稍缓。
白沅芝,“还有啊大姐,你怎么会去那么豪华的大酒店呢?还那么不小心从楼上掉了下来!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本意。大姐,你是被人推下来的吗?”
宋浚书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白沅芝,“大姐,你不要有事啊!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都已经大三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相信你对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已经有了很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