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这天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否则,白沅芝一定会赶在四十六日前赶到。
此时周招娣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大姐怎么变成这样子啊?她不会死了吧?这医院这么大这么豪华,大姐身上又绑了那么多管子、动用了那么多机器,这治疗费用还不贵上天去了?三姐,一会儿医院不会逼着我们给大姐出钱吧?”
白沅芝怒道:“你要是害怕你可以先走。”
周招娣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说得倒轻巧,要是我一个人真先走了……万一医院把你扣下了呢?妈又不肯收留我,那我一个人在外头……怎么办?等死吗?”
周招娣气道,“倒不如跟着你!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白沅芝恨不得给她一嘴巴子,“你能不能闭嘴?”
周招娣忿忿不平,“怎么?我连说话的自由也没了?白沅芝!你别以为你给自个儿改了个名字,就可以和我撇清关系了!我告诉你你是我姐你就得管着我!你别想像妈似的,扔下我不管!”
护士小姐赶过来说道:“周思儿家属,探视时间到了!”
闻言,白沅芝紧紧地握住话筒,不舍地看向大姐,“大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希望你能听到吧,早点清醒过来,不要放弃——”
护士小姐又催了白沅芝一次。
白沅芝冲着话筒说道:“大姐你赶快好起来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大姐一眼,把话筒还给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又带着白沅芝去见周思儿的主治医生。
医生把周思儿的病情详细说给白沅芝听,又道:“白小姐,关于你家姐的手术,我们已经很尽力了,光是手术就做了八个多小时。”
“目前来看,你家姐的情况不算太好。对她来说,术后七十二小时才是最危险的。”
“如果她能熬过这四十八小时,大概率会好转。”
“否则——”说着,医生面露难色。
白沅芝在心里默默算计。
大姐是于十七号凌晨送医,医生说手术做了八小时,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也就是说——
现在?
现在是十九号上午九点左右,已经过去四十八小时,可大姐好像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那……
医生大约是看出白沅芝面的悲戚忧伤之色,又安慰道:“白小姐请你放心,只要周思儿小姐还有生命体征,我们就不会放弃她。”
白沅芝郑重向医生道谢后,准备离开圣玛莉亚医院。
站在大太阳底下,白沅芝心里很难过。
而周招娣在白沅芝身后,大约觉得难以置信,于是唠叨起来,“不是吧?医院居然没找我们要钱诶!”
白沅芝狠狠白了周招娣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
大姐的情况已经这么危急了,她还……
转念一想,昔日大姐还在家里时,农活家务活都是大姐干。那时白沅芝年纪小,却很愿意帮大姐干活减轻负担,所以她和大姐的感情是最好的。
而大姐离家那年十六岁,白沅芝十二岁,招娣才十岁。
大姐对招娣、或是招娣对大姐的感情恐怕不会太深。
白沅芝不再理会周招娣,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突然——
一众年轻男女,正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医院。
他们一共五个人,四男一女。
四个男的大多穿着牛仔裤白波鞋和T恤,外罩格子衬衣;
一个女的穿着过膝蓝色布裙和开衫薄毛衣,容貌清秀。
而白沅芝之所以关注着他们,
是因为——
她还真看到了熟人!
宋浚书!!!
准确说来,前世的白沅芝是在五年后遇到宋浚书的。
那时宋浚书已经发迹,是个身居高位的矜贵青年企业家。
现在的宋浚书么,可能是因为刚毕业的缘故,所以还是个浑身书卷气的青涩大学生。
那四男一女的年龄、气质都比较接近,这让白沅芝觉得,他们应该都是大姐的同学。
她想了想,对周招娣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医院上个厕所再走。”
周招娣一听,连忙说道:“我跟你一起!这医院这么豪华,估计厕所也很豪华吧?那我必须要去见识一下!”
顿了顿,周招娣又讪讪地解释道:“主要是离开这儿以后,想在外头上个厕所也难。”
白沅芝带着周招娣去了厕所。
在经过那宋浚书他们时,白沅芝特意放慢脚步,
正好听到蓝裙女人说道:“……诶,思儿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我们做科研的人呢更要讲究人品。谁能想到思儿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出这样的事!”
“浚哥,马上就要举办的科技展会怎么办啊?”
“现在在别人眼里,周思儿就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如果我们的团队和项目还要署周思儿的名,岂不是让别人嫌恶我们?”
“依我说呢,我们就把思儿的名字暂时删除掉好了……浚哥,你说呢?”蓝裙女人说道。
闻言,白沅芝深深地打量着蓝裙女人。
她觉得这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