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一边还用手比划着，“凌云峰，你知道吗？我对她有亏欠……那么大的亏欠。”
“你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对自己说，又仿佛在对整个世界说，“她刚来我家的时候，我对她百般为难，处处刁难。我觉得她是个外人，凭什么闯入我的生活？我故意冷落她，甚至当着她的面说些难听的话……可她呢？一声不吭，从不抱怨，甚至……甚至处处维护我，为我着想。”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
凌云峰皱了皱眉，想要打断他，却被苏墨尘抬手制止。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苏墨尘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像是要把那些压抑的情绪一并吞下，“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是那又怎样？她跟我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喜欢她，难道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他的声音忽然提高，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凌云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墨尘，你冷静点。你知道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是你的……”
“她是我的什么？这都不重要！”苏墨尘猛地打断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执拗和疯狂，“重要的是，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我欠她的，不仅仅是几句道歉，而是一辈子的……”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满是苦涩。他再次抓起酒瓶，却被凌云峰一把按住。
“够了，墨尘。”凌云峰劝说，“你再这样喝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有些事情，不是靠酒精就能解决的。”
苏墨尘沉默了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空，眼神空洞，仿佛在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半晌，他才低声喃喃道：“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凌云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路边的街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孤寂之中。
他醉了吗？是酒醉让他失去了理智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论，还是他对苏雪晚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苏墨尘已经分不清楚。
“苏墨尘，你醒醒吧，我看你早晚有一天，会迷失在这份禁忌的感情里！”凌云峰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凌云峰，你也清醒清醒，那个狠心的女人，已经弃你而去，远赴法国了，你还在那里念念不忘，你是不是傻”
“我们都是傻子，来，干杯！” 凌云峰举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干杯，一杯敬爱情傻子！一杯敬我们逝去的青春！一杯敬前途似锦！”苏墨尘应声附和着，任凭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街道上，露天烧烤摊，人满为患，声音吞没在嘈杂的吆喝和呼喊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