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伤渐渐好了,心里的伤却越来越重。
她总是对着窗户喃喃自语,说孩子要是还在,该有多可爱。
父亲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抓住她的肩膀说:
“你要伤心到什么时候?
孩子我们可以再生,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多久?
你要怎么恨我都行,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好吗?”
母亲只是缓缓摇头,眼神空洞地一遍遍重复:
“我不会和你再生孩子,这辈子都不会。
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那年秋天,她将这些都写在给尹叔叔的信里面。
我不知道她是用怎么样的心情,记录下这些心痛的过往。
贺昀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那年的圣诞节,也是父亲的生日。
家里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母亲却悄悄起身,换上她最喜欢的白色芭蕾舞裙,从容地走向二楼。”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像一只终于挣脱束缚的白天鹅,从窗户一跃而下……
永远定格在了三十岁。”
他转过身,将苏雪晚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沙哑:
“晚晚,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过圣诞节。
我害怕重蹈他们的覆辙,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折断爱人翅膀的人。”
苏雪晚感觉到肩头传来温热的湿意。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都过去了……”
“感情的事情,对错很难说清楚。”
“现在你有我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们的故事,一定会是另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