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改为三班轮值,每班必须有一名锦衣卫小旗带队。”
“第二,联络敦煌卫所指挥使,以‘协助缉私、保障商路’为由,请调一队兵丁在分行附近巡防。所需银两,从分行特别经费支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放下笔,吹干墨迹,“明日,以我的名义,宴请敦煌城内所有大商贾,不论汉胡。地点就在这分行二楼贵宾厅。我要亲自向他们解说银元之利、银行之便。康利达那几个,务必请到。”
周郎中有些迟疑:“行长,沙俄细作刚现身,就大张旗鼓宴请,是否太冒险?”
“风险永远都有。”苏明玉将信纸装入信封,火漆封口,“但做大事,不能因噎废食。沙俄怕我们拉拢西域商人,我们就偏要拉拢。而且要快,要公开,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将信交给周郎中:“派人送出去。记住,要快马,换马不换人。”
“下官明白。”
周郎中离去后,苏明玉独自站在窗前,望向楼下喧闹的街市。
商人们还在排队,银元的闪光不时映入眼帘。远处,驼队正缓缓穿过城门,驼铃声悠长,仿佛从千年前传来。
这条路,张骞走过,班超走过,玄奘走过。
如今,轮到大明了。
但这一次,来的不只是军队和使节,还有银行、银元、账册和算盘。一种更精妙、更无形,却也更深远的控制。
苏明玉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苏家世代为商的见证。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商道即世道,通商即通心。真正的大商,谋的不是一时之利,而是百代之业。”
银行,就是谋百代之业。
丝路银元,就是通心之桥。
只是这桥上,不会只有商旅和驼铃,还会有暗探、阴谋、甚至刀兵。
楼下的喧嚣隐约传来,那是新旧交替的声音,是金银流动的声音,也是一个帝国向西延伸的声音。
苏明玉轻轻合上窗。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