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挣扎着,用蒙语嘶吼:“额哲!你这个黄金家族的叛徒!长生天不会饶恕你!我父亲会踏平漠南,把你的人头做成酒器——”
声音渐远。
午宴继续,但气氛彻底变了。诸部首领低头喝酒,不敢多言。西域使臣们交换着眼神,叶尔羌使者飞快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张世杰坐回主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端起酒杯,对额哲示意:“顺义王,敬你。”
额哲颤抖着手举杯,一饮而尽。酒很烈,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灼烧着他的心。
台下,巴达礼和塔拉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庆幸——庆幸刚才挨耳光的不是自己。
更远处,营区边缘,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混入离场的人群。他们怀中揣着刚写完的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
“额哲已彻底倒向明人,掌掴三王子。计划有变,建议提前启动第二套方案。”
夕阳西下,狼居胥山的影子越拉越长。
册封大典结束了,顺义王诞生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草原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这场风暴的第一个牺牲品,或许就是那位刚刚戴上王冠的、颤抖的顺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