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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杰心中明了,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诸位叔伯言重了。世杰年轻识浅,日后在朝中,还需倚仗诸位叔伯鼎力支持。我等世受国恩,与国同休,自当同心协力,共扶社稷。”
他这番话,既接受了勋贵集团的投靠,也划下了界限——“共扶社稷”,而非结党营私。他要利用这股力量,但不能被这股力量绑架。
“这是自然!”
“越国公深明大义!”
众人闻言,更是欢喜。
张维贤笑道:“此处非讲话之所,老夫已在府中备下薄宴,一则为你庆功,二则也算我等老骨头,为越国公接风洗尘,商议大事。还请越国公赏光。”
“祖父相邀,世杰岂敢不从。”张世杰从善如流。
当下,一众勋贵簇拥着张世杰,浩浩荡荡向着英国公府而去。车马仪仗,排出数里之长,引得京城百姓再次围观,议论纷纷,皆言越国公圣眷之隆,权势之盛,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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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花厅之内,暖意融融,酒香四溢。
盛大的宴席已经摆开,山珍海错,水陆毕陈。然而,在座的勋贵们,心思显然不在酒菜之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融洽之后,张维贤挥退了伺候的仆役,只留下心腹家将守在厅外。
花厅内的气氛,顿时从喧闹变得凝重起来。
张维贤作为东道主和勋贵领袖,率先开口,他放下酒杯,看向主位上的张世杰,沉声道:“世杰,此处皆是我等自家人,有些话,便可直言了。”
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目光聚焦在张世杰身上。
“祖父请讲。”张世杰端坐,神色平静。
“今日陛下封赏之重,超乎想象。”张维贤缓缓道,眉头微蹙,“世袭罔替越国公,中军左都督,入阁参赞……这是将你放在了炉火之上啊。文官那边,尤其是钱谦益一党,绝不会坐视。你如今虽掌兵权,但在朝堂之上,若无根基,寸步难行。即便有陛下信重,然帝心难测……”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皇帝的信任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在你手握重权,功高震主的时候。
成国公朱纯臣接口道:“老国公所言极是!越国公,你可知,自你离京征战这些时日,朝中弹劾你的奏章,几乎从未断过!若非陛下还需倚重于你,加之……加之老夫等人在朝中多少还有些故旧,尽力周旋,恐怕早已风波不断。”
镇远侯顾肇迹冷哼一声:“那些穷酸文人,惯会摇唇鼓舌,搬弄是非!说什么‘武人干政,国将不国’,我呸!若非越国公这等‘武人’浴血奋战,他们早成了流寇刀下之鬼,建虏马蹄之魂!”
“所以,”张维贤总结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张世杰,“我等勋贵,必须紧紧抱成一团,以你为首,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与那帮文官抗衡!这也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这是在代表整个勋贵集团,正式向张世杰宣誓效忠,并寻求政治上的联盟。
张世杰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勋贵。这些人大都是大明开国功臣的后裔,世代簪缨,虽然多数人已不复祖上勇武,但在军中、在地方,依然拥有盘根错节的影响力和庞大的资源。他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带领他们重获权力和尊重,而自己,则需要他们的支持,来稳固朝堂,推行自己的计划。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合。
“诸位叔伯的心意,世杰明白了。”张世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文官之患,在于其结党营私,把持言路,空谈误国。然,我等欲与之抗衡,亦不能仅凭意气用事,或一味蛮干。”
他顿了顿,继续道:“陛下今日召见,亦提及理财、筹饷之事。此乃国朝眼下第一要务。若能在此事上有所突破,解朝廷燃眉之急,则我等立足朝堂,便名正言顺,非为一己之私,实为江山社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道理他们都懂,但具体如何做?
“越国公可有良策?”定国公徐允祯忍不住问道。
“良策谈不上,仅有些许粗浅想法。”张世杰道,“譬如,清理军屯,核查空额,使兵饷能实实在在发到士卒手中,既可强军,亦可节流。又如,整顿漕运,疏通关节,减少损耗,增加国库收入。再如……开放部分海禁,允民间商船与海外通商,收取关税,以为开源。”
他提出的这几条,前两条直接触动了军中和地方胥吏的利益,后一条更是与朝廷延续多年的禁海政策相悖,必然遭到文官集团的猛烈反对。
勋贵们面面相觑,这些办法,听起来都困难重重。
“清理军屯,核查空额,此事牵扯众多,军中旧弊盘根错节,恐不易为。”朱纯臣沉吟道。
“正因其不易,才需我等勠力同心。”张世杰目光坚定,“世杰既掌左都督府,便有整顿军政之责。届时,还需诸位叔伯在五军都督府及各卫所中,鼎力支持。”
他这是在划分权力和任务了。勋贵们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