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局!流寇溃败、百姓被掳、甚至蒙古人出现,都是为了引他入瓮!
“圆阵防御!”他急令。残部结阵死战,但被三方围攻,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山谷外突然杀声震天!一支大军汹涌而来,旗号竟是——京营!
“张将军莫慌!本公来也!”为首竟是成国公朱纯臣!
京营加入战团,却不分敌我,见人就杀!混战中,那些蒙古人且战且退,很快消失在山林中。流寇也四散逃窜。
朱纯臣催马来到张世杰面前,皮笑肉不笑:“张将军受惊了。本公奉旨剿寇,来得可及时?”
张世杰冷冷道:“成国公真是神机妙算,正好在此出现。”
朱纯臣大笑:“巧合,纯属巧合。”说着突然脸色一沉,“不过本公接到密报,说张将军通寇叛国,可有此事?”
话音刚落,几个京营士兵“恰好”从流寇遗体中搜出几封“密信”,赫然是张世杰与流寇往来书信!
“证据确凿!”朱纯臣厉喝,“拿下张世杰!”
京营士兵一拥而上。振武营将士奋起反抗,双方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谷外又传来一声大喝:“圣旨到!”
只见英国公张维贤率一队锦衣卫飞驰而来,手中高举明黄圣旨。
朱纯臣脸色微变,强笑道:“英国公怎么来了?”
张维贤不理他,直接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京畿有变,着英国公张维贤全权处置,一应官员皆听调遣!钦此!”
朱纯臣目瞪口呆:“这这圣旨”
“怎么?成国公要抗旨?”张维贤目光如电。
朱纯臣只得跪地接旨。
张维贤又道:“皇上还有口谕:成国公朱纯臣剿寇不力,即日起闭门思过,京营暂由英国公代管!”
朱纯臣面如死灰,狠狠瞪了张世杰一眼,悻悻率部离去。
张维贤这才下马,低声道:“世杰,你没事吧?”
张世杰苦笑:“祖父再来晚一步,恐怕就有事了。”
“我在城中发现朱纯臣异动,便请了这道圣旨赶来。”张维贤叹道,“看来有人迫不及待要对你下手了。”
清点战场时,发现那些“密信”笔迹粗糙,破绽百出,明显是伪造。但若无英国公及时赶到,恐怕真能让朱纯臣得逞。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被掳百姓中,混着几个可疑人物。经审讯,竟是朱纯臣的家将假扮!所谓流寇掳掠百姓,根本是自导自演!
“好毒的计!”赵铁柱后怕道,“若我们不来追,他们就杀百姓栽赃我们见死不救;若来追,就设伏围杀!”
张世杰却道:“不止如此。你们发现没有,那些蒙古人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
正说着,夜枭小队来报:在西面山洞中发现大量粮草军械,足够万人之用!而且都是制式装备,甚至有兵部武库的印记!
“看来这里本是流寇的老巢。”张维贤面色凝重,“若不是及时剿灭,后患无穷。”
张世杰却摇头:“祖父不觉得太容易了吗?如此重要的巢穴,就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
他亲自勘察山洞,果然发现蹊跷:洞中粮草多是陈粮,军械也多是淘汰的旧货。更重要的是,洞壁有新鲜的开凿痕迹,显然是最近才扩大的。
“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张世杰断言,“真正的老巢肯定不在这里。”
果然,在洞穴深处发现一条隐秘通道,通向山外。沿通道追踪,竟来到一处皇家园林附近!
“是皇庄!”张维贤变色,“难道”
张世杰示意噤声。事情牵扯到皇庄,就非同小可了。
回营路上,张世杰一直沉默。直到营门前,他才突然道:“祖父,今日之事,恐怕要烂在心里了。”
张维贤长叹:“老夫明白。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当晚,张世杰秘密提审那几个假扮百姓的朱府家将。严刑之下,一人终于招供:一切都是成国公指使,但真正的主使是宫中的某位大珰!
“他说事成之后,能帮成国公恢复爵位”
“哪个大珰?”
“不不知道,只听说代号‘青鸾’”
又是青鸾!张世杰心中凛然。这个神秘组织能量之大,远超想象。
就在这时,亲兵慌慌张张来报:“大人!那些俘虏全都毒发身亡了!”
张世杰急赴牢房,只见几个家将七窍流血而死,明显是灭口。
“看守呢?”
“也死了是咱们的人!”亲兵声音发颤,“是王二狗,他他自刎了!”
王二狗是振武营老兵,平时憨厚老实,谁料竟是内奸!
张世杰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连振武营都被渗透了,还有谁能信任?
次日,朝廷封赏下来。张世杰加封太子少保,赏银千两。振武营将士各有封赏,抚恤从优。
但圣旨中只字未提追击战事,仿佛从未发生过。成国公朱纯臣也只是“罚俸三年”,依旧逍遥自在。
庆功宴上,众将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