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中弩的士兵开始浑身发黑,口吐白沫。 “解药!谁有解药?”赵铁柱急问。 众人沉默。毒弩无解!
就在这时,流寇阵中走出一群奇怪的人。他们穿着宽大黑袍,脸上戴着鬼怪面具,手中拿着各种奇怪器械。
“毒师!是苗疆毒师!”有见多识广的老兵惊呼。
那些毒师开始撒出五彩粉末。粉末随风飘散,触者立即皮肤溃烂,惨叫不止! 更可怕的是,他们放出各种毒虫毒蛇,防不胜防!
振武营阵脚大乱。这已经超出常规战争的范畴! 赵铁柱突然想起张世杰曾经的嘱咐:“若遇非常之敌,可用非常之法。”
他厉声下令:“火攻!用火攻!”
士兵们匆忙点燃火把,扔向毒师。毒粉遇火即燃,反而烧死不少流寇。毒虫也畏火,攻势稍缓。
但毒师们迅速后退,换上一批新的黑袍人。这些人手持铜管,开始吹射毒针!
毒针细如牛毛,防不胜防。许多士兵中针后毫无知觉,片刻后突然暴毙!
“退!快退!”赵铁柱不得不下令后撤。
然而为时已晚。流寇主力已经完成合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龟儿子的!中计了!”王大锤吐了口血沫,“他们是故意引我们出来的!”
赵铁柱环视四周。残部不足二百人,个个带伤,弹药耗尽。而周围是数千流寇,还有那些诡异的毒师。
“结圆阵!死战!”他沉声下令,“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振武营残部结成一个血色圆阵,默默准备最后决战。
流寇却没有立即进攻。阵中走出一骑,马上之人竟穿着京营参将服饰! “赵铁柱!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吧!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赵铁柱认得此人——京营参将李德全,成国公的心腹! “李德全!你竟敢通寇!”赵铁柱怒喝。 李德全大笑:“通寇?不不不,是寇通我!只要除了张世杰,以后京畿就是我们的天下!”
赵铁柱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局!流寇只是棋子,真正要对付的是振武营!
“做你娘的梦!”王大锤破口大骂,“爷爷就是死,也不当汉奸!”
李德全冷笑:“那就成全你们!毒师!准备”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鹰唳划破长空!一只海东青在空中盘旋。
李德全脸色大变,急忙对毒师喊道:“等等!”
毒师们停止动作,仰头望天。只见海东青盘旋三圈,突然俯冲而下,抓起一面流寇旗帜飞走!
流寇阵中顿时一阵骚动。许多人大声呼喊着什么,似乎是某种暗语。
李德全焦躁地对手下吩咐几句,竟然拨马后退!毒师们也收起器械,随着流寇主力缓缓后撤!
转眼间,包围圈消失了,只留下满地尸骸和目瞪口呆的振武营残部。
“怎么回事?”王大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铁柱若有所思:“那只海东青是后金的标志。他们在用鹰传递命令。”
“后金?”众人震惊,“流寇和后金有勾结?”
赵铁柱没有回答。他走到一具毒师尸体前,掀开面具——下面竟是一张女真人的脸!
“果然如此”他喃喃道,“朝中有人通虏”
清点战场时,他们发现了更惊人的证据:在一些流寇尸体上,找到了兵部的腰牌;在毒师的装备上,发现了东厂的标记!
“大人说得对,朝中有人要亡我振武营。”王大锤咬牙切齿。 赵铁柱却皱眉:“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若真要灭我们,刚才为何撤兵?”
他仔细检查那些毒师的装备,突然发现一个蹊跷:许多毒药器械根本还没使用,而且毒性似乎并不致命?
“你们看,”他指着一具“中毒”死亡的士兵,“他脸色发黑,但肢体柔软,根本不是中剧毒的症状。”
军医检查后惊讶道:“是麻药!这些毒针大多是麻药,只有少数几支是真的毒针!”
众人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赵铁柱沉思良久,突然道:“我明白了!这是在演戏!有人既要打击我们,又不想真的消灭我们!”
“为什么?” “因为振武营还有用。”赵铁柱眼中闪着光,“有人想消耗我们的实力,然后收编我们!”
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若真如此,那幕后之人的图谋就太可怕了。
回营的路上,赵铁柱一直沉默。快到营门时,他突然问:“大锤,今日之战,你觉得流寇战力如何?” 王大锤想了想:“比之前强多了。特别是那些死士和毒师,根本不是普通流寇。” “没错。”赵铁柱点头,“我怀疑根本没有什么流寇大军!”
众人愕然。 “你们想,”赵铁柱分析,“若真有数万流寇,京畿早该糜烂了。但这些‘流寇’来去如风,只找我们麻烦,从不骚扰大户”
王大锤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些根本不是流寇,而是有人假扮的?” “至少核心部队不是。”赵铁柱沉声道,“那些死士、毒师、重甲兵,分明是正规军伪装的!”
这个猜测太过惊人,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