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型不可乱。流寇虽退未败,恐有诈。”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流寇再次集结。这次他们学乖了,不再盲目冲锋,而是排成松散阵型,缓缓推进。
令人意外的是,那几辆神秘大车被推到了阵前。帆布掀开,露出的竟是——佛郎机炮!
“火炮!”坡阵上一片惊呼。 谁也没想到流寇竟然有火炮!虽然只是小型的佛郎机炮,但足以对振武营阵地构成致命威胁!
“怪不得敢来攻城”周青倒吸凉气,“原来有这等利器!” 王瑾急道:“大人,怎么办?我们的火铳打不到那么远!”
张世杰面沉如水。他终于明白流寇为何有恃无恐了。朝中那人不仅提供情报,连火炮都送出来了!
“所有人在炮击时俯身躲避!”他高声下令,“没有命令,不许后退一步!”
话音未落,流寇阵中炮火闪动! 轰——! 一枚炮弹呼啸而来,砸在阵前五十步处,溅起漫天尘土。
炮击精度很差,但威慑力极大。振武营中有些新兵开始骚动,毕竟血肉之躯难挡炮火。
“稳住!”军官们大声呼喝,“他们的炮打不准!”
果然,接下来几炮都偏离甚远。流寇炮手显然训练不足,装填速度也很慢。
张世杰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揪紧——他看到流寇阵中有几个穿着明军服饰的人在指导炮手!精度正在快速提升!
一发炮弹终于击中坡阵左翼,虽然被土坡削弱了威力,仍造成十余人伤亡!鲜血和残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大人!不能被动挨打啊!”赵铁柱急道。 张世杰咬牙。他何尝不知?但出击就会破坏阵型,正中间敌人下怀!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京城方向奔来,竟是英国公府的家将! “张将军!国公爷让小的传话:京营中有变,恐不能按计划出城接应!”
张世杰心中一震。果然如此!那些人不只是想看他失败,还要彻底葬送振武营!
“知道了。”他面不改色,“回去禀报国公:振武营自有分寸。”
家将离去后,周青低声道:“大人,没有援军,我们” “没有援军,就靠自己!”张世杰斩钉截铁,“传令:骑兵营准备!”
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流寇炮阵:“铁柱,带你的人从西侧洼地迂回,目标——那些火炮!” 赵铁柱精神一振:“得令!”
就在振武营骑兵悄然出动时,流寇阵中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号角声。随即,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流寇后方阵型突然裂开,涌出数百名被绳索串联的百姓!有老人,有妇女,甚至有孩童!他们被驱赶在前,成为人肉盾牌!
“无耻!”坡阵上骂声四起。 许多士兵目眦欲裂,那是他们的乡亲啊!
流寇趁机再次推进。这次他们躲在百姓身后,火炮也暂停射击——显然是要逼振武营不敢开火!
“大人”王瑾的手在颤抖,“怎么办?”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张世杰身上。开火,就会伤及无辜;不开火,阵地必破!
张世杰额头渗出细汗。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歹毒!这一招直击人心,比火炮更难应付!
流寇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百姓们惊恐的面容,听到凄厉的哭喊。有些百姓试图逃跑,立即被流寇砍倒,血腥场面更加刺激着守军的神经。
“火铳营预备”王瑾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 铳口再次举起,但这次明显犹豫颤抖。怎么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开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世杰突然大喝:“火铳营退后!刀盾营上前!” 令旗挥动,阵型迅速变换。刀盾手顶到最前,火铳手后撤装填。
流寇见状,以为守军放弃远程优势,顿时欢呼着加速冲来!他们推搡着百姓,眼看就要冲上坡地!
距离五十步!已经能看清流寇狰狞的面目! 三十步!刀锋的寒光刺痛眼睛! 二十步!最前的流寇已经举起屠刀!
就在这时,张世杰突然厉喝:“放!”
奇迹发生了!百姓人群中突然暴起数十条汉子,挣脱绳索,从怀中掏出短铳对着身后流寇猛烈射击!同时,坡阵两翼土地翻动,竟埋伏着数百弩手,箭如飞蝗射向流寇!
流寇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直到这时,人们才看清那些“百姓”多半是青壮男子,老人妇孺早已不知何时被替换了!
“是夜枭小队!”赵铁柱惊喜道。 原来张世杰早已料到对方可能用这一招,提前让夜枭队员化妆混入被掳百姓中,关键时刻里应外合!
流寇阵型大乱。就在此时,赵铁柱的骑兵也迂回成功,直扑炮兵阵地!那些训练不足的炮手哪是精锐骑兵的对手,顷刻间溃散!
“全军突击!”张世杰长剑所指,振武营如猛虎下山,冲向混乱的流寇。
兵败如山倒。流寇本就靠一股气势,一旦受挫,顿时土崩瓦解。五千前锋,被一千二百振武营将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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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暂时平静下来。振武营将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