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密报英国公。然而信使第二天就仓皇返回:英国公府被锦衣卫“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好快的动作!”张世杰意识到,对方已经察觉被监视,开始清除威胁了。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派往辽东买粮的商队,在山海关被扣留,罪名是“通敌”;苏家钱庄突然遭挤兑,资金链断裂,无法提供更多贷款;甚至京郊的农户也开始拒绝卖粮给振武营,说是“上面有令”
“大人,这是要困死我们啊!”周青愤慨道,“断粮断饷,还要我们对抗数万流寇!”
张世杰面沉如水,在帐中踱步良久,突然道:“取我的铠甲来。” “大人要做什么?” “进宫面圣!”
众将大惊。如今京城戒严,没有兵部文书根本进不了城。更何况皇上是否还信得过张世杰,都是未知数。
“放心,我自有办法。”张世杰眼中闪着决然的光,“有些险,必须冒。”
当夜,张世杰只带李大牛等五名亲兵,化妆成商队,直奔京城。果然,永定门守军比平时多了三倍,盘查极其严格。
“停车!什么人?”守门千总厉声喝问。 李大牛递上路引:“济南府的行商,进城贩货。” 千总仔细查验路引,又打量车队:“车上装的什么?” “一些绸缎和药材。” “打开检查!”
就在士兵要掀开车帘时,车内突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张世杰苍白的面容——他竟化妆成一个痨病鬼!
“官爷行行好”张世杰有气无力地说,“小人咳咳急着进城看病”
千总嫌恶地后退一步:“痨病鬼?路引上怎么没说?” 李大牛连忙塞过一锭银子:“家兄病得急,没来得及更新路引。官爷通融通融”
千总掂掂银子,又怕传染,终于挥手:“快走快走!别死在这儿!”
就这样,张世杰混入京城,直奔英国公府。果然见府邸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他绕到后街,找到一个秘密通道——这是张维贤早年告诉他的应急通道。
密道直通书房。当张世杰从书架后转出时,正在写字的张维贤惊得笔都掉了。
“世杰?你怎么” “祖父,长话短说。”张世杰急切道,“朝中有人通寇,欲置振武营于死地。如今粮饷断绝,外有强敌,再不出手,大明危矣!”
张维贤长叹一声:“我都知道。但如今皇上被蒙蔽,东厂锦衣卫皆不可信。就连老夫,也被软禁在此。”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奸佞得逞?” “自然不。”老国公眼中闪过锐光,“老夫虽不能出门,却还有几个老朋友。你且回去坚守,三日之内,必有转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管家慌张来报:“老爷,东厂的人来了!说要搜查刺客!”
张维贤脸色一变:“快走!定是有人走漏风声!” 张世杰急忙钻回密道。刚合上机关,房门就被撞开,一群东厂番子冲了进来
回到振武营,张世杰立即加强戒备。他预感,真正的风暴就要来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兵部侍郎亲自带队,以“清查逆产”为由,要搜查振武营!
“大人,让他们搜吗?”赵铁柱按刀问道。 张世杰冷笑:“搜!让他们搜个明白!”
兵部官员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粮仓是半空的,银库是见底的,军械也都登记在册。
侍郎脸色难看:“张将军,营中粮饷何在?” 张世杰反问:“下官正要请问大人:兵部拖欠饷银三月,粮食半月未拨,将士们都快饿肚子了,这仗还怎么打?”
侍郎语塞,悻悻道:“朝廷亦有难处” “难处?”张世杰突然提高声音,“是真有难处,还是有人想让振武营不战自溃?”
这话太过尖锐,侍郎顿时色变:“张世杰,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清楚!”张世杰豁出去了,“有人通寇卖国,欲借流寇之手除去忠良!侍郎大人,您说这等奸佞,该当何罪?”
侍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真的撕破脸,只得悻悻离去。
当晚,张世杰召集全体军官,沉痛道:“诸位,情势已然明朗:朝中有奸佞欲亡我振武营。为今之计,唯有死战求生!”
他下达一连串命令:一、即日起全员驻防,枕戈待旦;二、夜枭小队扩大侦察范围,昼夜监视流寇动向;三、启用秘密粮仓,那是他暗中储备的最后存粮;四、组建敢死队,由李大牛率领,专司夜袭扰敌。
最后,他取出一面猩红大旗,上书“振武”二字:“这是我请人特制的战旗。明日升起,以示死战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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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热血沸腾,齐声宣誓:“愿随大人死战到底!”
然而就在战旗升起的当天下午,夜枭小队带回一个噩耗:流寇大军已经开拔,直扑京畿!兵力不下五万,且有火炮数十门!
更可怕的是,他们发现了官军服饰的人在与流寇同行——正是之前兵变中被成国公控制的京营部队!
“好个里应外合!”张世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