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来,可直接担任试炮官。”
王瑾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站到赵铁柱身后:“我干!在京营这些年,他们只让我擦炮,从不让我实弹操作,憋屈死了!”
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动心了。先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家境困难的士兵,后来有些低级军官也站了出来。周青看着身边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开,内心天人交战。
“周把总,”赵铁柱忽然看向他,“张大人特别提到您的名字。他说听说您祖父是戚家军旧部,您深得家传枪法精髓,在京营委屈了。”
周青猛地抬头:“张大人知道我祖父?”
“张大人说,戚家军的血脉不该埋没在这腐朽之地。”赵铁柱真诚地说,“振武营需要您这样的教官。”
这句话击碎了周青最后的犹豫。他大步走出队列,向赵铁柱抱拳:“周青愿效犬马之劳!”
不到半个时辰,赵铁柱身后已经站了五十多人,大多是名单上的人,也有几个不在名单上但特别有本事的主动投靠。
刘大勇远远看着,心里暗暗吃惊张世杰的情报之准——挑走的全是京营中真正有能力却被埋没的人才。他既庆幸送走了这些不安定因素,又隐隐有些不安,感觉京营的血肉正在被一点点挖走。
就在赵铁柱准备带人离开时,忽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跳下一个锦衣卫打扮的人。
“慢着!刘指挥使,这些人不能带走!”来人亮出腰牌,“北镇抚司有令,京营人员调动一律暂缓!”
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刚刚选择投靠振武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开始后悔。周青握紧了拳头,看向赵铁柱。
赵铁柱面不改色,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这位大人,这是英国公张老大人亲笔书信,写给北镇抚司骆指挥使的。是否需要我现在就送去镇抚司衙门?”
那锦衣卫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接过信一看火漆上的英国公印信,顿时气焰矮了半截:“这这”
赵铁柱趁机转身,对选择跟他走的人们朗声道:“诸位看到了,振武营说话算话,说能护诸位周全,就一定能!现在,愿意相信我赵铁柱,相信张大人的,跟我走!不愿意的,留下也不追究!”
这一次,再没有人犹豫。五十七人整齐列队,在赵铁柱的带领下走出京营西卫所的大门。身后的京营士兵们目送他们离去,眼神复杂。
回振武营的路上,周青忍不住问赵铁柱:“赵兄,张大人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从京营挖人?振武营不是正在招募新兵吗?”
赵铁柱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周把总,新兵好招,但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至少要半年。而我们最缺的是有经验的基层军官——就像您这样的。张大人说,与其从头训练,不如把京营中还保有血性和本事的人抢救出来。”
王瑾插话道:“可是京营那么多士兵,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几个?”
赵铁柱神秘地笑笑:“这一个月来,张大人在京营安插了不少眼线,各位的表现和品行,他都心中有数。说实话,名单比今天来的还要长一些,但有些人自己放弃了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既感到荣幸又有些后怕——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观察之下。
当他们到达振武营驻地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虽然不是多么豪华的营房,但整洁有序,士兵们正在操练,喊声震天。最显眼的是校场中央那面大旗,上书“振武”二字,迎风猎猎作响。
张世杰亲自站在营门前迎接他们,没有铠甲在身,只着一袭青袍,却自有一股威严。
“欢迎诸位加入振武营。”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在这里,你们过去的身份都不重要。无论是军户还是民户,无论曾经是兵是匪,我看重的只有三点:忠诚、勇气和本事。”
他走到周青面前:“周把总,听说你擅长枪法?”
周青连忙行礼:“卑职略通家传枪法,不敢”
“不必谦虚,”张世杰打断他,“明日开始,你就是振武营枪术教头,我要你在一月之内,让所有士兵学会戚家枪的基本招式。”
接着他又看向王瑾:“王瑾,振武营的火炮就交给你了。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火炮检修一遍,列出需要补充的物资清单,直接交给赵铁柱。”
张世杰一个个叫出新来者的名字,准确地说出他们的特长和即将担任的职务,仿佛早已对每个人了如指掌。新来的士兵们又惊又喜,他们在京营多年,从未被上级如此重视过。
当晚,振武营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每人发了两套新军装,一双靴子,以及第一个月的饷银——真真切切的一两五钱白银,用红纸包着,分量十足。
周青领到饷银时,手都有些发抖。他在京营当把总,名义上月饷二两,实际到手从未超过八钱。而现在,他只是个普通教头,竟能拿到足额饷银。
夜深人静时,张世杰独自站在校场上,赵铁柱前来汇报今日成果。
“大人,今日共从京营招募五十七人,其中军官十一人,特殊技能者九人,其余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赵铁柱递上名册,“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