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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 喝酒(1 / 2)

夜色入幕,微风习习。

马瞻不太喜欢这些场面,喝了两杯便是早早下场,以至于凉亭里面,书院先生,外乡剑修,两人同桌,品酒论事,江湖庙堂美人客,人间修行百家书,凡是少年心中有所想,先生面前便是有所答,临了最后,酒水已无,二人甚至聊起了那狗日的阿良,只是没言说几句,便是陷入了沉默。

李然从咫尺物里取出了先前从桓澍和贺小凉那边拿回的两件压胜之物,并未犹豫,便是递了过去,“骊珠洞天四件压胜之物,齐先生将这两件重新放入,四极恢复,先生那边轻松,也能让洞天下坠速度缓些。”

按理说这些东西是三教一家的物件,临了时间,人家遣人拿了回去,自是应该,并不过错。而依着儒衫先生的意思,拿了便是拿了,也从不去想太多,如今再次见着,倒也没甚意外。只是在接下东西之前,儒衫先生一口饮尽杯中酒水,抹了把嘴,才是接下,动作流畅,压根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模样,倒是像极一个游历江湖的侠客,气势豪放。

齐静春道:“说实话,我在你这般年纪,对于读书一事,从来不在首要,反而在大多时候,想同阿良和师兄左右那般,快意出剑,四处远游,阅尽人间春色。只是随着光阴长行,见的人多了,读的书多了,心中总有不少难言。”

言语之际,儒衫先生右袖轻挥,旋即便见一枚竹簪已静静卧于掌心。簪身朴素无华,通体是寻常毛竹削制而成,未饰金玉、不嵌珠翠,唯有一缕极淡的金色运道萦绕其间,如晨雾漫过山峦,似月华淌过溪石,若是仔细看去,那根簪子头部刻有两字,“执初”,笔锋清劲,隐有浩然气蕴,恰如少年心事,纯粹无染,历久弥新。

齐静春将簪子递给面前少年,后者接过,瞧了许久,虽不知“执初”如何,却是爱不释手。

李然问道:“齐先生,这执初何意?”

儒衫先生解释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刻这二字,只是希望你能‘执守初念,契少年守心之态’,也是我这个读书人对过往光景的一丝念想。再者说了,这簪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就当是你帮骊珠洞天取回压胜物件的谢礼。”

青衫少年缓缓抬头,眸中平静,却是不静,最后饮下杯中酒水,站起身子,朝着面前儒衫规规矩矩,做了个儒家礼仪。

虽然齐先生说这枚簪子没什么独特,可李然却不这么认为,毕竟齐先生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十四境,大道至简,这个境界的修士手笔,要是没点名堂在里头,那才是个怪事。说不得就是个宝贝,类似于陈平安的那枚山水印,能炼化为五行本命法宝。再者说了,哪怕此物不值一提,可刻字所赠,山上山下,书里书外,本就是件大事,无论如何,皆是宝贵。

李然收了礼,蓦然问道:“齐先生,两件压胜之物归还之后,洞天还有多久坠落,还请先生告知?”

儒衫先生望着头顶明月,并未隐瞒,“若是压胜之物全部取走,三日之后便是坠落之时,如今四极平稳,坠势减缓,便是还有九日光景。”

话语落下,儒衫先生顿了顿,“李然,你不属于光阴之中,此间因果,你不该掺和的。”

李然摇了摇头,却是回道:“若是按先生这般言语,那十五年前那时,齐先生便是不该于天外拦下余斗大手,任由我这个域外天魔落入青冥天下,灭与余斗手中,岂不就没了今日之事。”

齐静春闻言,这位平日里读书极多的读书人,却是罕见的没了言语,只是看着面前少年,忽的便是大笑起来。

……

泥瓶巷。

陈平安的院子于今夜来了位不速之客,说是不速之客,可对于草鞋少年而言,来者却也是个小镇熟人,只不过平日里大家少有交集,仅是能叫出名字,并不熟络。

马苦玄站在院门口,看着面前的草鞋少年,双眸之中带着一丝嫌弃,而后便是将目色移向院子里边,除了一头白鹿之外,空空荡荡,破破烂烂。

马苦玄道:“陈平安,我问你,之前在你家住的那个男的,如今去了哪里?”

对于马苦玄,陈平安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先前二人在神仙坟那边打了一架,前者手里终是留有余力,可后者却是招招杀意,没有留情。若是按着宁姑娘的话语来说,他二人算是大道仇敌,不死不休,也因如此,陈平安不太愿意与马苦玄言语。

陈平安面无笑意,冷冷开口,“他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你要是想找他,就自己去找去。”

马苦玄闻言,双眸凶狠,右手猛然按在门上,震其簌簌木屑,“我问你,那人去哪里了?!”

陈平安面色一沉,正准备有所动作时,门外的巷子口却是传来一道女声,“真武山的弟子当是无礼!”

闻言,马苦玄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女冠道姑缓步走来,零贞起手,便是怒声回道:“关你娘的屁事,有本事你们连老子也一起杀了!”

言语刚落,夜幕之下,一道细微剑光便自院中豁然亮起,没有任何犹豫,仅见一道光影掠出,马苦玄那按在院门上的臂膀顿时出现一抹血色,倒飞而出。

“滚!”

马苦玄正欲爬起,脑海之中便是响起一道威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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