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莱斯知道,有太多巫师在尝试这道危险门槛时付出了惨重代价。
有人因一丝微小的失误,导致变形不完全,永远被困在人形与兽形之间的可悲状态,成为不被任何一方接纳的怪物。
更有人在成功化身动物后,沉溺于野兽纯粹的感官与无拘无束的本能,人性逐渐被兽性侵蚀,最终同化。
他们开始抗拒变回复杂、充满责任与烦恼的人形。
一天,两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属于“人”的记忆和意志如同沙堡般被本能的海潮冲刷、淡化。
最终,他们彻底忘记了如何回归,也失去了回归的欲望。
他们的魔法血脉或许还在,但内核已然成为了真正的野兽,在森林、天空或沼泽中,遵循着最原始的自然法则,度过余生。
萨格莱斯的目光再次投向洛克提斯那间破败的木屋,一个推测在心中形成。
或许,将来的洛克提斯就正是这样一位迷失者。
他变成了渡鸦,长久地翱翔于天际,迷恋那份自由,以至于对人形产生了难以克服的疏离与抗拒。
他此时或许就已经有了这种意识,但他知道这不对,却情不自禁。
所以他进行的这些极端的炼金改造,除了对力量的追求,可能也隐藏着一种绝望的尝试——用冰冷的金属和发光的导管,强行束缚那想要挣破囚笼的兽性。
他想用炼金造物来替代那属于“人”的血肉之躯,用一种近乎自我惩罚的方式,来断绝自己再次沉沦于渡鸦形态的可能,强行将自己“锚定”在人类的形态上。
哪怕这个形态此时已经有些支离破碎……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萨格莱斯觉得可能性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