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挺倒霉的。”
南知霖在一旁突然发出这么一声感慨。
南景延闻言,刚要出声引导,却听旁边阿岁开口,
“倒霉不是他无差别伤人的理由。”
少女目光澄澈,看向南知霖的眼神中带着简单的通透,她说,
“如果他心有怨恨,可以去找害他的那个人,昨日因,今日果,就算死后闹到阎王殿他也有理。”
可,今天被他伤害的人跟他都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这样一来没理的人就变成了他。
南家人都知道,阿岁打小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比起现行的社会律法,她更推崇地府因果循环那一套,可谁也说不出她错。
南知霖对上阿岁的逻辑也很快认怂,
“我知道啊,所以我只说他倒霉,没说他可怜”
官方通报出来后,网上类似的讨论也不在少数,可就如当初网上对于犯罪记录封存的讨论一般,这个案件在经过两天的热闹讨论后,很快又被各种各样的明星和猎奇热搜压下去。
因为和安全局与玄事无关,阿岁也很快把这个案子抛在了脑后。
让她没想到的是,周一上学这天,她又遇到了这个案子的另一个相关人员——
鹿满山。
只见他穿着周末商场里看到的那身休闲服,站在校门口,看向她时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再次正面相对,阿岁能感觉他对自己的敌意。
可她不知道这份敌意是从哪里来。
总不能是因为他踢了她的鬼使而她报复回去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阿岁也不惯着他。
许是两人周身气压低得过于明显,司北桉下车时见到的就是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司北桉在学校并不主动跟阿岁接触,但遇到事情,他还是会下意识上前。
“怎么?”他看一眼对面的少年,又问阿岁,“你认识他?”
就见阿岁气哼哼地,“就是他,踢了我家柴锵,还敢跑来瞪我!”
商场发生的事,司北桉后来当然也听说了,看着对面少年,再看阿岁气鼓鼓的样子,司北桉沉默一瞬,突然问,
“你说他叫鹿满山对吧?”
“对。”阿岁说。
这个名字还是她后来看派出所民警登记时才知道的。
姓鹿就挺稀罕的,还叫鹿满山。
一听就是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司北桉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道,“他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初中高中部学生名单他都有印象。
他确信里面没有一个叫做鹿满山的学生。
所以这是特地来找阿岁的?
“需要找保安处理一下吗?”
学校门口,外校无关人员不允许长时间停留,阿岁闻言却是抬了抬下巴,“不用,我怕他?”
虽然这人莫名其妙,但阿岁暂时不打算搭理他。
司北桉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跟阿岁一起进校门时,又下意识看了眼那边站着的少年。
总感觉,他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这边,鹿满山眼见南知岁进去,作势也要跟着进去,然而刚到门口就被门口执勤的老师拦下,
“同学,你哪班的,怎么没穿校服?你是立华的学生么?”
鹿满山答不上来,扭头看着周围都是穿着同一款式衣服的学生,当即转身就走。
没过多会,他从拐角处再次走出来,身上已经穿着同款的立华校服。
穿着校服,这回再没人拦他。
鹿满山大摇大摆走进学校,却发现南知岁的味道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只能跟着那些学生往里走。
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就听头顶各处角落有铃声响起,原本在他周围的人瞬间一窝蜂朝着各自的班级涌去。
人群迅速退散,唯有站在教学楼过道的鹿满山一脸茫然。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那么热闹的校园,一下子就剩他自己了?
正茫然着,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短衬衫西裤的男老师走过,问他,
“同学,你哪班的?上课铃响了为什么不回教室?”
见他说着就要朝自己走来,鹿满山当即扭头就跑。
男老师见状要追,结果刚刚追上楼,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岁以为早上在校门口见着只是偶然,却不想中午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鹿满山又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换了一身校服,隔着人群就那么盯着她。
阿岁眯了眯眼。
果然跟桉桉说的一样,这人,很奇怪。
周围人多,阿岁也没搭理他,自顾打菜,吃饭。
鹿满山见状也跟上,一开始是隔着排队的队伍盯着他,结果队伍往前,排到他的时候,他瞬间被琳琅满目的食物吸引住了。
咽了咽口水,鹿满山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给自己打了饭。
然后,在食堂阿姨示意他刷卡的时候,少年再次一愣。
看一眼左右,鹿满山手在裤兜里摸了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