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姒瑶轻笑一声,笑声在兜帽下显得有些模糊:“但愿如此。许将军,守好今夜。”
她说完,身影便融入里间休息室的阴影之中,气息随之收敛。
“看来今夜无眠了……”
许靖安依旧立于外间窗前,坎水剑横于膝上,闭目凝神。
夜色如墨,浓雾更沉。
“叮咚……”
子时刚过,坎水剑鞘上的一圈涟漪纹路忽然无声荡开。
许靖安骤然睁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比剑锋更冷。
“不是外面……”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是下面。”
“咕咕咕……”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客栈底层传来一声极其短暂急促的惊叫,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旋即又被某种沉闷的拖拽声和含糊的呜咽取代。
之后,便是彻底的寂静。
“哼,看来又有客人来了。”
许靖安起身,无声无息地拉开房门。
走廊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楼梯口悬挂的一盏昏黄油灯,灯焰却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将狭窄的空间映得鬼气森森。
他一步步走向楼梯,脚步轻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楼梯木质老旧,通常踩上去会吱呀作响,但许靖安拾级而下,却如履平地,未惊起一丝尘埃。
楼下柜台后空无一人,那盏破灯笼歪倒在地上,烛火已熄。
大堂中央,地面上不知何时破开一个不规则的大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巨力从下方强行撞开,露出黑黝黝的一方地下空间。
洞口的泥土呈现紫黑色,残留着湿滑的黏液。
而在洞口旁边,掌柜平日擦拭柜台的那块抹布掉落在地,旁边还有一只被打翻的粗瓷碗,浑浊的水渍洒了一地,尚未完全干涸。
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