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安慰她。
沈半月失笑,拍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乖乖等着。”
几个小男孩在沈半月站起来时就警惕地看了过来,沈半月没有理睬他们,抬头看向位于墙壁上方的气窗。
这个屋子仿佛建来就为了关人,屋顶的横梁都快朽烂了,屋门却很结实,墙壁也很牢固,四面无窗,只有靠近屋顶的位置有一扇小小的气窗。
沈半月修正了之前的想法,这屋子破归破,丧尸想要撞塌它,挺有难度的。
当然,对拥有力量加强异能的她来说,还是不堪一击的。
沈半月捏了捏拳头,感觉到四肢百骸中一瞬间迸发而出熟悉的力量感,缓缓吐出一口气。
挺好,异能还在。
她自然不可能当着一群小鬼的面,直接一拳击穿墙壁,那也太惊世骇俗了,所以她选择了自以为更低调、更符合常理的方式——
助跑,起跳,扒住墙壁上微微凹陷的砖块裂缝,快速攀爬到气窗的位置,轻松推开锈迹斑斑的窗户,钻了出去。
跨坐在窗沿上时,沈半月回头看了眼昏暗的室内,看到几个小男孩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小笛子则是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方案好像也并没有多低调多符合常理。
算了,就这样吧。
沈半月破罐破摔想。
—
“没想到最先出手的是那小女娃,三岁的奶娃娃,不会洗衣不会做饭,就算是当童养媳,也没有从这么小开始养起的,这家人买这奶娃娃去干嘛?”
“我不说你肯定猜不着。这家小儿子在部队,婆娘前两年难产死了,留下个闺女他爹妈带着。奶娃娃不好带,他爹妈也不上心,七八个月大的时候生病发烧没了。这爹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瞒着。最近他家那小儿子要回来探亲,他爹妈就准备买个娃娃继续糊弄他。”
“嘿,他们这是图什么?”
“图那当兵的儿子每年寄回来的钱票啊图什么,要不是闺女养在家里,他能往家寄那么多钱票吗,上头还好几个兄弟呢,养老哪有几个钱?那一家子靠着这些钱,过得可滋润了。”
“都说咱们伤天害理,瞧瞧,这天底下伤天害理的事情多了,咱们倒腾几个小孩算什么?呸,真是乌鸦笑猪黑,王八笑鳖爬……”
“不是,你喝几口马尿就说胡话了是吧,特么骂谁是猪呢!”
……
堂屋里几个人贩子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桌子拍得邦邦响,屋外几步之遥,瘦骨嶙峋的女孩插兜靠在墙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有什么好吵的。
诸位都是猪。
她转身悄无声息进了厨房。
这些人贩子倒是一点不亏待自己,锅里蒸着一摞白馒头,蒸屉下头还有小半锅的五花肉炖粉条。
那边喝酒吵架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沈半月拿热水烫了碗筷,先给自己喂饱了。
末世养成的习惯,哪怕不着急,她也很快吃好了。吃完后找了个饭盒,照样拿热水烫了,盛了满满一饭盒五花肉粉条,又拿网兜兜了几个馒头,这才大包小卷地离开了厨房。
堂屋里矛盾升级,两个人贩子打起来了,另外一个在劝架。
沈半月对菜鸡互啄不感兴趣,原路返回,单手轻松上墙。
再次跨坐在窗沿上时,她想起低调符合常理的六字方针,收回想要直接往下跳的脚,用脚尖“小心翼翼”在墙上探了半天,“万分艰难”找到落脚点,下了两步后,“一脚踩空”摇晃了两下,“好不容易”再次踩实,继续“战战兢兢”往下爬,终于落地,“后怕”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堪比影后级的表演,收获若干惊呼,一枚哭哭小笛子。
“姐姐~”
小团子挂着面条泪扑进她怀里,沈半月实在没什么哄小孩的经验,干脆把装了白馒头的网兜递到她眼前。
小家伙呜呜的哭声“嗝”地卡在喉咙里,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还抿了抿小嘴,咽了口口水。
沈半月被她馋嘴的样子逗笑了,拉着她坐到墙边,给了她一个馒头一个汤匙,再把饭盒打开放到她面前。
吸溜。
小团子极其响亮地吸了下口水,冲沈半月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姐姐,吃。”
沈半月:“姐姐吃过了,你自己吃。”
小团子于是就自己动手一口馒头一口肉地吃了起来。她使汤匙不是很熟练,当然,也可能是馋肉,汤匙根本不往粉条或白菜上兜,五花肉吃得小嘴油汪汪的。
沈半月没管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估算着她差不多吃饱了,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剩下的给哥哥。”
小团子摸摸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听话地抱着饭盒挪到墙角。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阖眼躺在那里。
小男孩叫林勉,这几天除了原主,只有他抢到食物会分给小笛子。不过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躺那儿没起来过。
沈半月怀疑他是被原主传染了。
要真是被原主传染的,原主发烧直接烧没了,这小孩怕是也有点危险。
小团子啪啪啪往男孩脸上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