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不是第一天产生送阿晏佛珠求婚的想法,阿晏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串木珠,虽然是为了和自己赔罪,但苏棋觉得两人之间美好的开始源于它!
她被泼墨水阿晏为她仗义执言那次,回忆起来委屈巴巴的,她也没看清阿晏的脸,不算。
是以,苏棋在坊市挑捡好几天,就为了买到一串和自己手腕上相似的木珠,然后送给阿晏。
她想,阿晏这般善良,估计是信佛的。
可惜,她没找到刻有神像佛像的木珠,只找到一串印有经文的佛珠。
掌柜说的天花乱坠,一时言这串珠子在佛前供过,一时又道亲手雕琢的人是位大师,最后还说珠子的材质珍贵,是上好的乌木可用于辟邪。
总而言之,苏棋非得倾家荡产才能买到它。
但她像是被这点小事打倒的人吗?少女低着脑袋勾了下唇,立刻把主意打到了自个儿爹身上。
苏棋坐得端行得正,她插手罗家的事,也算帮了苏家一次呢,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阿晏不可能轻轻放过家里。
她已经听说了,旁的几家粮商漕商被抓走十几个人,只有她家安然无事。
所以,苏棋用她爹给的银子在买下石雕白鹤的同时,理直气壮地把印有经文的佛珠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面。
对此,纪管家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苏家不缺银子。
次日,苏棋便兴冲冲地找到陆表兄在的西跨院,然后光明正大,坐进了未婚夫在的马车里面。
他们一齐去往白鹤书院,带着罗英和那只优美纯洁的白鹤。
罗英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归宿”,一路上,脸上难得露出了属于孩童的笑容。
他喜欢白鹤书院的山长,可以认山长为师,还能保住自己家的铺子和宅院,这个年纪本就不大的孩子放下了身上背负的重担,模样看起来讨喜多了。
苏棋用手指头戳他的脸颊,故作老成地叮嘱他,待在白鹤书院不可顽劣,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做大官。
他被戳的七倒八歪,也没骂人,反而往少女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可明明收留他,予他吃穿,帮他申冤,替他拜师出力最多的人是与少女并排坐着的少年。
他却更亲近贪婪、抠搜、气人不偿命、名声更是这两日才能听的苏家二小姐。
对此,晏维不可置否,他面含微笑地倒了一盏茶,递给说的口干舌燥的少女。
阿晏也太体贴了!
苏棋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未婚夫,接过茶水,闻也不闻,咕嘟咕嘟喝下去。
坏了,怎么那么苦。
一盏茶全部喝下去,她才意识到不对,抿了抿唇,呆住的模样。
罗英当即立起了身上的尖刺,防备地盯着晏二郎君,他不会在茶里下毒了吧?
“咦,这是什么茶水,闻着一股苦味。”陆秉之仿佛在自家表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幽幽怨怨的黑气,开口问道。
“是清热去火的凉茶,二小姐寻的方子。味道、嗯……极好,二小姐不喜欢呢?”晏维伸手又倒了一盏,眼如秋水般看向少女。
目光柔和又绮丽。
苏棋自己和姨母要的方子,能说不喜欢吗?她耷拉下脑袋,只露出一张嘴巴,抿直了说,“当然、喜欢了。”
“二小姐既然喜欢,那这盏……”晏维的话没有说完,少女的手飞快地缩回到衣袖里面,一副快要自闭的样子。
苦,太苦了。
“哦,这盏我来喝。”晏维慢慢笑开,笑声比苏棋听过的琴曲还要动听悦耳。
苏棋猛地抬了一下眼,直勾勾地看他,圆润的瞳仁黑黑亮亮的。
她的注意力全部回到了未婚夫的身上,觉得未婚夫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悸动,怕苦茶苦到了未婚夫,同时又担忧未婚夫到底被苦茶方子治好了没有。
他的脸怎么还是有一点晕红。
马车里总共四人,唯有陆秉之像是看穿了什么面带诧异。
向来稳重过人的晏二郎君方才是故意逗弄表妹吗?虽然有些奇怪,但确实是十八岁的少年人做出来的事情。
各自思索着,马车停在了白鹤书院的山门门口。
之后,白鹤书院的山长收下罗英为小弟子,足有两人高的白鹤也翩然立在了山门之前,成为一道瞩目的风景。
这日过后,苏棋真正名声大噪,凡是去过白鹤书院的人都知道扬州城中有一位苏二小姐。
她善良、沉静、美丽、年少艰辛坎坷却始终拥有一颗纯洁无瑕的心,就和这只展翅欲飞的白鹤一般。
“天呐,姑娘,这真的是你吗?”二金每每从府中人口中听到外头的传闻,都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回到彩翠院和苏棋转述,语气与眼神透着浓浓的怀疑。
“是我,都是我。”苏棋喜滋滋地点头,因为太兴奋了没有小心眼地和二金计较,二金不曾出府,哪里知道她的美名传的有多广。
不仅如此,传播的速度也快,快的令人惊讶。
日前,扬州巡抚的夫人亲自写了一张帖子,派人送到了苏家,热情邀请陆夫人与其女儿到家中赴宴。
其中,她额外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