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表前脚刚走,老夫子后脚就拨通了技术部的内线。
“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大番薯的声音:“录……录音文件已经嵌进公告系统,只要他们一点发布,三秒后自动触发播放程序。”
“别紧张。”老夫子靠在椅背上,“等会儿你只管盯着后台,别让信号断了。”
“可万一他们不发呢?”
“他们会发。”老夫子笑了笑,“人一觉得自己赢了,就会忍不住炫耀。”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秦先生留下的那份合同复印件。附件第三条写着:道歉公告须包含事件时间、责任人、资金流向简述,并加盖法人章。
他拿起笔,在“资金流向”四个字下面画了一道线。
十分钟后,公司主会议厅亮起灯光。长桌两侧坐满了各部门主管和媒体记者。这是老赵遗留方主动提出召开的公开说明会,名义上是“澄清误会”,实则是想借机洗白。
大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关于近期财务异常情况的说明”。
老夫子坐在后排角落,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云端同步状态页。十二个节点显示绿色对勾,数据已完成分发。
他轻轻点了下发送键。
台上,李代表清了清嗓子,开始念稿。
“我方承认,在此前项目执行过程中存在管理疏漏,导致部分资金出现非正常流转……”
话说到一半,大屏幕突然一闪。
原本的ppt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音频波形图。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全场——
“只要把钱转走,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反正账目做得干净,谁也查不出源头。”
是李代表自己的声音。
全场瞬间安静。
他猛地抬头,看见屏幕上正滚动着通话记录时间戳:804章当晚,21:17,行政楼b座安全通道。
“这不可能!”他腾地站起身,冲向控制台。
大番薯在后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指死死按住播放暂停键的反方向。
“不能停!”老夫子低声说,“让他跑。”
李代表一把扯开主机箱电源线,投影黑了一下,又立刻恢复。
“服务器是远程调用的。”老夫子慢悠悠站起来,走到台边,“你拔的是本地设备,不影响云端输出。”
李代表喘着气,脸色发青:“你们……什么时候录的?”
“你说呢?”老夫子晃了晃手机,“那天你站在楼梯口打电话,以为监控死角就能说悄悄话?”
台下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有人小声议论。
“这不是疏漏,这是蓄意转移资产!”
“他们自己都承认了!”
李代表转身想抢大番薯的电脑,却被保安拦住。
“我只是想关掉错误信息!”他吼道,“那是剪辑过的!”
“要不要现在放第二段?”老夫子对着麦克风说,“接下来是你教你表弟怎么注册皮包公司的全过程?顺便提一句,开曼群岛那个账户,至今还在活跃。”
人群哗然。
李代表脚步踉跄,退到墙角,手撑着桌面才没倒下。
“你们根本没打算和解。”他声音发抖,“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刻。”
“不对。”老夫子摇头,“我不是等,我是安排。”
他走上台,把手机放在讲台上,屏幕朝向所有人。
“各位可以看到,这段录音已同步至全球十二个独立服务器,包括两家国际公证机构的存证平台。任何人都可以申请调阅原始文件。”
他顿了顿,看着李代表,“现在,你是继续念你的‘管理疏漏’,还是换个版本?”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
空调风吹得纸张微微颤动。
过了几秒,李代表慢慢走回台上,拿起话筒。
“我们……确实策划了资金转移。主谋是我,批准人是老赵本人。共计两千三百万元,经瑞士银行转入其表弟名下空壳公司,用于逃避债务清算。”
台下一片骚动。
有记者迅速按下拍摄键,有人当场打电话上报新闻。
老夫子没鼓掌,也没笑,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
他把手机收进口袋,对旁边的技术员说:“把直播信号接到监事会。”
然后转身离开会场。
大番薯从后台溜出来,追上他:“成了?”
“还没完。”老夫子说,“但这一步,踩实了。”
两人走过走廊,远处传来警笛声。
“警察来了?”大番薯问。
“不是警察。”老夫子停下脚步,“是检察院的人。刚才那段话,足够立案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技术部的门。
电脑屏幕上,一份新的日志正在滚动。
“奇怪。”大番薯凑近看,“这个ip……怎么又出现了?”
老夫子眯起眼。
那个曾多次登录内网公告系统的外部账号,十分钟前再次上线,访问了刚刚发布的道歉公告全文。
更关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