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胸抬头。
“行啊你。”老夫子揉了揉他脑袋,“明天就给你买个放大镜,专门研究细节。”
“我要签名版!”
“找画家要。”姑婆笑骂,“让他给你签屁股上。”
笑声又起。
老夫子靠着墙,看着这一屋子人,心里像被什么填满了。他低头看了看陈小姐,她正笑着跟母亲说话,眼角还有点湿。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可以一直下去。
可就在他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目光无意扫过阳台门帘。
那层薄纱本来是拉着的,现在右下角掀开了一条缝。
风没吹,窗帘却动了一下。
他眉头一跳。
刚才,好像有人站在外面。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挡住了陈小姐的视线。
“怎么了?”她问。
“没事。”他轻声说,“窗帘松了。”
他走过去,顺手把帘子拉严实,手指在边缘捏了捏。布料是干的,没有雨痕,也没有脚印蹭在玻璃上。
但他记得很清楚——十分钟前,他亲自检查过门窗,这条缝,不存在。
他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盯着玻璃门把手。
那里,有一道极淡的划痕,像是指甲不小心刮上去的。
他没声张,慢慢退回座位,重新握住陈小姐的手。
她的手很暖。
屋里还在笑。叔伯开始教孩子背《百家姓》,背到一半自己卡壳;姑婆偷偷往陈小姐碗里夹菜;母亲拿出手机说要再拍张合影。
一切如常。
可老夫子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低头喝了口茶,水已经凉了。
但他的背,始终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