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站在香槟塔旁，手机屏幕亮着，协议上的字清晰可见。整个大厅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空气像是凝固了。林承远脸色发白，手摸进西装内袋，发现空了。
他没动怒，也没否认。
反而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掌。
“精彩。”他说，声音平稳，“我输了。”
全场一静。
老夫子没放下手机。他知道这反应不对劲。按常理，人被当场抓包，要么暴起，要么抵赖，哪有这么干脆认输的？
林承远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竟浮出一丝笑：“你说得对，我是联系了星策咨询，也确实写了那份建议书。但我不是为了毁掉公司。”
他停顿一下，目光转向陈小姐，语气忽然低了下来：“我是想看看，她现在身边的人，能不能护住她。”
老夫子皱眉。
“你说什么？”
“我在测试你。”林承远直视着他，“测试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她，会不会为了她去查、去拼、去冒风险。而你做到了——你不仅找到了文件，还敢当着所有人面拿出来。”
他摊开手，“所以，我承认，手段是过了点。但我的出发点，是关心她。”
这话一出，周围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人点头，有人叹气，连服务生端着托盘路过时都多看了两眼。
陈小姐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着林承远，又看向老夫子，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老夫子却没松劲。他盯着林承远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启动金手指。
实际生理指标：心跳稳定，呼吸节奏正常，眼部肌肉可控
——这不是真情流露，是表演。
老夫子把手机往身侧一收，语气平静：“你说你在测试我？”
“对。”林承远点头，“当年我离开，是因为家里逼我去国外接手家族生意。这几年我一直关注她的动态。看到她越做越好，我很高兴。可最近听说她和你在一起，我就想知道……你配不配得上她。”
“所以你就勾结竞争对手，设计陷阱，等她情绪不稳时让她签协议？”老夫子问。
“我没想让她签。”林承远摇头，“我只是想制造压力，看你会不会挺身而出。如果连这点危机都应对不了，那她跟着你，迟早会吃亏。”
他说完，又看向陈小姐：“小雅，我不是要回来抢你。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的选择，是不是安全的。”
这话听着像情深义重。
可老夫子心里更警惕了。
越是说得冠冕堂皇，越可能是精心包装的谎言。
他记得五天前，大番薯蹲在写字楼外拍到的画面——林承远和那两个西装男吃饭，对方递来的文件夹上印着星策咨询的标志。那时他们还没回国有半点风声。
这能叫临时起意的“测试”？
他往前一步，直视林承远：“你说你是测试，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公司融资路演前三十六小时？”
林承远眼神微闪。
“巧合。”
“那你为什么找的是星策咨询？”老夫子继续问，“他们是业内出了名的狙击手，专门挖墙脚、搅局、打心理战。你随便找个朋友不行吗？非得找这种对手公司？”
“我只认识他们。”林承远语气依旧平和，“而且我觉得，只有真正的威胁，才能试出真本事。”
老夫子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真的签了呢？哪怕只是一份意向书，只要盖了章，股权结构就会被动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相信她不会轻易签字。”林承远说，“我也相信你会拦住她。”
“你根本就是在赌。”老夫子声音沉下来，“赌她心软，赌她回忆过去，赌我没能力揭穿你。你把所有环节都算好了，就等着她崩溃那一刻。”
林承远没反驳，只是叹了口气：“也许我的方式不对。但我没有恶意。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道歉，也可以向公司公开说明情况。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我不是敌人。”
他说完，竟然真的弯下腰，对着陈小姐鞠了一躬。
“对不起，让你难做了。”
这一下，连旁边几个原本站老夫子这边的宾客都动摇了。有人轻声说：“其实也算有担当了……”还有人点头：“毕竟曾经是恋人，关心过头也能理解。”
陈小姐终于开口：“林承远，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
“想过。”他抬头看她，“所以我愿意承担后果。但我更希望你能看清一件事——不管我用什么方式，我的出发点，始终是为了你好。”
她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老夫子：“你觉得呢？”
老夫子没立刻回答。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他是骗子”“别信他”，只会显得他在吃醋。他必须让陈小姐自己看清楚。
他打开手机，调出金手指整理的时间线图谱。
“你看这个。”他指着屏幕，“从他回国那天起，每一次出现，都在你们公司重大节点前后。他送花那天，是你提交新项目审批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