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薯把最后一行字段名敲进文档，抬头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七分，离早会还有十三分钟。
他合上电脑，顺手把桌上三支笔摆成一排。昨晚睡得不错，梦里没再出现开会冷场的画面。
老夫子已经坐在会议室第一排，手里捏着u盘，另一只手在平板上滑动。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系统提示：【数据同步完成，视频已加密】。他点了确认，把平板扣在桌面上。
十点整，门被推开，几个穿深色西装的人陆续进来。有人拎着公文包，有人端着咖啡杯，坐定后打开笔记本，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
“各位管理层同事，”老夫子站起来，声音不高，“今天汇报的内容，是过去两周团队整合的进展。”
底下有人翻文件，有人点头示意开始。
大番薯坐在角落，手放在膝盖上。他没带笔记，因为知道待会会被叫到。
“先看一段视频。”老夫子插上u盘，投影亮起。
画面里是上次演练的会议室，他自己站在门口说“两小时倒计时”。镜头扫过众人脸上的不耐烦，然后切到大番薯开口分工，林姐打断提问，陈工低头看表……
播放到小张喊出“通了”的那一刻，老夫子按下暂停。
“这不是表演。”他说，“是真实发生的协作转变。问题不是没人管，而是以前没有统一入口。”
前排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开口：“流程确实清晰了，但每个部门都按这个走，会不会反而增加步骤？”
“我们测试过。”老夫子调出一张图表，“参与部门的项目交付周期平均缩短18天，沟通记录减少27。”
另一个女高管皱眉：“可其他组没参加演练，贸然推行，万一适得其反呢？”
“所以不叫‘强制执行’。”老夫子说，“我们把它做成工具包，嵌入系统，默认开启，不用的人可以关闭。就像空调，开着省电，想开窗也由你。”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戴眼镜的男人笑了：“这名字起得聪明，听着不像任务，倒像福利。”
旁边有人接话：“那财务组能加个自动对账提醒吗？”
“已经在做了。”老夫子点头，“下周上线初版。”
女高管抬手看了看表：“我原则上同意试点三个月再推广。”
老夫子没反驳，转头看向角落：“大番薯，连线准备好了吗？”
“好了。”大番薯掏出手机，点开会议软件。
几秒钟后，投影切换成三个小窗口。左边是技术组的陈工，右边是流程组的林姐，中间是小张，背景都是工位。
“请说说用了模板之后的变化。”老夫子说。
陈工先开口：“接口确认从三次会议减到一次，现在能直接调用历史规则。”
林姐接着说：“审批链条清了，再也不用问‘这步找谁批’。”
小张咧嘴一笑：“我昨天一个人跑了三个组的数据，以前得约半天。”
老夫子收回画面：“他们不是特例。过去三天，这份模板被转发二十三次，涉及六个部门。”
女高管终于松口：“那就别试点了，尽快铺开吧。”
戴眼镜的男人补充：“不过得配上培训材料，别让新人一头雾水。”
“已有初稿。”老夫子打开文件夹，“标题叫《协作支持工具包使用指南》，今晚就能发内网。”
会议节奏明显快了起来。有人提议纳入新员工入职课程，有人建议每月评选最佳协作案例，连最沉默的那个男高管都说了句：“it部配合接入。”
十一点十九分，纪要确认完毕。老夫子收起u盘，听见背后传来一句：“这次整合，比预想顺利。”
走出会议室，大番薯跟上来：“真的一次就过了？”
“大家要的是结果。”老夫子说，“只要数字好看，流程怎么改都行。”
回到工位，大番薯打开邮箱，发现群消息炸了。
【流程组】能不能加个流程图生成功能？
【财务组】你们那个自动校验逻辑能分享吗？
他一条条回复，手指越打越快。
老夫子坐下，打开内部系统，找到“制度管理”栏目，上传了一份新文件，命名《跨组协作标准化建议》。分类选了“正式制度”，生效日期填了明天。
点击提交。
系统弹窗：【文件已归档，全公司可见】
他顺手刷新了一下，看到阅读量显示“137人已读”。
下午两点，行政发来通知：本周五举行首次“协作案例分享会”，主讲人——大番薯。
“你去讲。”老夫子把通知转给他，“就说说怎么从没人理，到现在被人追着问。”
大番薯盯着屏幕：“非得我去吗？”
“你最合适。”老夫子喝了口凉茶，“别人讲是故事，你讲是经历。”
傍晚六点，办公室灯光依旧明亮。大番薯正在改ppt，两个同事围在他旁边讨论配图。
“这张放演练截图就行。”陈工指着屏幕，“真实最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