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鞋尖。
过了十几秒,他说:“他是幕后主使。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他找到我,让我准备一只高仿瓷瓶,替换原定撤拍的真品。拍卖成功后,善款会转入主办方指定账户,但他会在后台操作,把其中一部分转到我的空壳公司,再洗一遍出去。”
“动机呢?”秦先生问。
“报复。”林志远冷笑,“他说你公司抢了他们的大项目,让他丢了脸。他要让你在公众面前出丑,最好背上‘破坏慈善’的名声。”
老夫子听完,没生气,反而笑了:“所以他宁愿花几十万做局,就为了恶心我一下?”
“不止。”林志远抬头,“他还赌你会揭穿。如果没揭,说明你也不过如此;如果揭了,他就说你故意挑事,打压同行。反正怎么都赢。”
老夫子点点头:“挺聪明。”
“但他没想到你会盯上我。”林志远苦笑,“我以为躲得够快,结果你连我删数据的时间都算准了。”
“你不该进机房。”老夫子说,“正常技工不会随身带数据擦除工具。而且你走路姿势太标准,像是刻意训练过的。真正的维修工,腰多半有点毛病。”
秦先生忍不住笑出声。
林志远一脸无奈:“合着我是栽在站姿上了?”
“还有手套。”老夫子指了指他左手,“你一直揣在口袋里,怕露出来。可你根本没戴。你在掩饰习惯性动作——以前戴惯了,在紧张时会下意识藏手。那是长期作案的心理残留。”
林志远彻底沉默。
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名保安带着便衣警察赶到,将林志远带走。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夫子:“你真不打算现在就去找他?”
“不急。”老夫子说,“让他多活一会儿。”
秦先生等人都走了,走廊只剩他们两人。
“接下来怎么办?”秦先生问。
“等。”老夫子靠在墙上,“等他坐不住。”
“你不担心他销毁证据?”
“他已经毁过了。”老夫子打开腕表,调出一份文件,“他今天上午清空了邮件,卸载了聊天软件,还让助理烧了一份纸质合同。这些动作本身,就是新的证据。”
秦先生想了想:“你要在发布会上说这些?”
“不说细节。”老夫子合上表盖,“只说事实。谁指使的,谁动手的,谁收的钱。剩下的,让听众自己想。”
“你不恨他?”
“恨?”老夫子笑了笑,“他请了个假专家,用了个假瓶子,搞了场假拍卖。结果被当众拆穿,还留下一堆漏洞。这种水平还想斗我?”
他拍拍秦先生肩膀:“走吧,回去看看晚宴收尾怎么样了。”
两人往主厅走,路过一面镜子。
老夫子停下,整理领带。
镜子里的他,眼睛很亮。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你以为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