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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开始跟金手指讲道理了？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拿起笔，在日程本上写下“周六”两个字，圈起来，又画了个小小的星号。
门外，清洁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再次经过，这次没停，也没往里看。
他没抬头。
但耳朵听着那声音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他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多年前公司团建时拍的，他站在后排角落，目光却落在前排右侧的某个身影上。那人穿着浅色连衣裙，侧脸对着镜头，笑得不太明显，但眼睛亮着。
他没取下照片，只是用笔尖轻轻点了点那个位置。
然后合上本子。
站起来，走到门边，把“请勿打扰”的牌子翻了过来。
回来后，坐进新配的办公椅，调整高度，让视线刚好越过桌面，望向窗外。
天没变，楼没变，街上的车流还是那样堵。
但他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陈小姐”那一栏，犹豫片刻，编辑了备注。
不是“心仪对象”，也不是“暗恋目标”，更不是“高不可攀的女神”。
刚点下保存，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
【本市天气预报：周六晴转多云，气温18至25度，适宜户外出行】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然后退出界面，打开音乐软件，随机播放。
第一首歌响起，旋律轻快，歌词第一句是：“你以为准备好了一切，其实心跳早就失控。”
他没换歌。
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跟着节奏。
一下，两下。
敲到第三下时，门又被推开一条缝。
他以为是保洁回来补漏，头都没抬。
“展览门票……我是说，你真打算去？”
他猛地抬头。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赵。
手里还拿着拖把，但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怨恨，而是掺了点别的，像是冷笑，又像是等着看他出丑。
老夫子没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放下敲桌子的手，坐直身体，看着门口那人。
“你不是已经被调去后勤了？”他问，“怎么，现在连巡逻路线都归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