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地捕捉到他先前感言中的细节:“刚才说和歌迷‘互相充电’,这个说法很特别?”
“是啊,” 他眼神微动,“她们给我能量,我也希望能用音乐给她们力量。最好的关系不就是互相成就吗?”
当被问及未来计划时,他俏皮地眨眨眼:“先把巡演圆满完成,至于新歌…已经在路上了,保证不让大家等太久。”
完成群访,走向专属休息室的通道里,喧嚣才渐渐被隔绝在身后。助理和工作人员围着他,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推开休息室的门,余遂宁正站在窗边等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汪苏泷眼睛一亮,几步走到她面前,刚才在媒体前的游刃有余收敛了些,变回带着点疲惫却更真实的模样。他没说话,而是先把那个沉甸甸的奖杯塞到了她手里,动作自然得像递过一杯水。
“喏,摸摸看,是不是比照片上看着实在?”他语气轻松,带着点分享战利品的意味,眼底却有细碎的光,藏着期待。
余遂宁接过奖杯,冰凉的触感和份量让她心尖微动。她低头仔细看着奖杯上刻的字,又抬头看他,故意逗他:“汪老师,这都第几个了?还这么新鲜?
“那不一样!”汪苏泷立刻反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但嘴角是扬着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可是……嗯,‘十万伏特’后的第一个!”他找了个理由,没直接说“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领奖”,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他看着她低头抚摸奖杯的侧脸,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狡黠的笑:“再说了,不得赶紧拿过来给‘余老师’审核一下?看看咱这‘业务水平’,还够格当你的‘特别关注对象’不?”
余遂宁被他逗笑,抬眼嗔怪地睨他,却在灯光下清晰看到他额角未干的汗迹和眼底的血丝。她心下一软,将奖杯轻轻放在旁边的桌上,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歪的领结,声音轻柔:“够格,特别够格。汪苏泷,你今天特别帅。”
那个夜晚的喜悦与温情,仿佛为接下来的行程注入了好运。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汪苏泷穿梭在颁奖礼现场,凭借“十万伏特”巡演掀起的巨大声浪和过硬的作品,他几乎成了当晚各类奖项的常客,陆陆续续捧回了七八个奖杯。
当一切的喧嚣落幕,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时,两人都有种‘远征归来’的踏实感。
回到北京的家,送走来送行李的工作人员,余遂宁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她一转身,就看到汪苏泷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像个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面前摊开了一堆丝绒布和擦拭工具。他不仅把新得的奖杯一一拆封,连之前放在柜子里那些有些年头的旧奖杯也被他翻了出来,正一个个仔细地擦拭着,嘴角挂着有点傻气又满足的笑容。
暖黄的落地灯光笼罩着他,给他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那些象征着荣耀和肯定的冰冷金属与水晶,在他手下变得温润起来。
余遂宁靠在玄关的墙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没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只守护宝藏的龙,乐此不疲地打理着他的“收藏品”。
汪苏泷擦完最后一个旧奖杯,满意地端详了一下,一抬头,才发觉余遂宁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含笑望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点被撞破小癖好的腼腆,却又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样?排排坐,是不是挺壮观的?”他指了指地上熠熠生辉的一排,“得让新来的认认门,也让老前辈们看看,咱家没忘了它们。”
余遂宁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随手拿起一个新得的奖杯,指尖感受着冰凉的触感。“是是是,汪老师劳苦功高,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这些‘功勋成员’。”她语气带着调侃,眼神却温柔。
汪苏泷放下手里的布,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靠着自己坐下,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忙碌后的沙哑和浓浓的满足:“其实吧,就是觉得……挺踏实的。”
他环顾着这些在灯光下闪光的奖杯,又看了看身边真实温暖的她。
“这些东西,”他指了指奖杯,“是外面给的肯定,是运气,也是努力。但只有回到这里,只有你在旁边,看着我犯傻也不笑话我的时候,”他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搂得更实了些,声音低低的,却格外清晰,“我才觉得,这一切才真正落了地,有了分量。”
奖项是舞台上的高光时刻,是外界衡量的尺度。但真正的成就感与幸福,或许就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幼稚的日常瞬间里——在于有人分享你的喜悦,包容你的孩子气,让你在所有繁华落尽后,有一个可以安心“犯傻”的归处。
余遂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看着满室生辉的奖杯。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所有的奔波与疲惫,似乎都得到了最好的慰藉。
日历一页页翻过,暑热彻底褪去,北京的秋意渐浓,行道树的叶子染上深浅不一的黄与红,风里带上了明显的凉意。人们纷纷换上了加绒的外套,裹紧了围巾。
深秋的北京,梧桐树的叶子已落了大半,只剩